說實話,萬花穀太上長老是真不大想放過許清,都堵上門來殺人奪寶了,哪裡有放過對方的道理?
可許清是張正則曾經未婚妻之事,著實讓她糾結。
雖然說張正則已經說的很明白了自己不會管。
但假如那是氣話呢?
萬花穀太上長老覺得張正則那個境界的人,會說這種氣話的可能性不大。
然而不大終究是存在的。
要是真有個“萬一”,那她萬花穀保不準會有什麼樣的麻煩。
就在太上長老有些拿不定主意的時候。
萬花穀主湊到她耳邊,小聲說:
“前輩既然已經那樣和我們說了,想來是不介意我們殺了此人。”
“老祖若是放心不下的話,乾脆退而求其次好了,不殺他,隻廢修為,如此也算是給了前輩一個麵子。”
太上長老聞言思索了一會兒,輕輕頷首。
她道了聲“有理”,便輕輕揮了揮手中的拐杖,將一道靈力打入許清的體內,將許清的丹田擊碎。
“嗚哇!”
“啊——”
“啊啊啊——”
許清渾身一顫,當即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嚎了起來。
廢掉修為。
這對一個修仙者來說,很多時候是比死還要殘忍的下場!
過慣了高高在上日子的修仙者,怎能平靜的接受,變回一個凡人?
許清感受著體內靈力的不斷流逝。
身體與心裡遭受到了雙重折磨。
看著萬花穀太上長老的目光既憤怒,又恐懼。
“你的丹田並未全部碎裂,以你的天賦,將來還是有希望修煉到成丹之境的,雖說也僅此而已,但這已是對你最大的寬恕了,最後看在前輩的份上,這個老狗的儲物戒指老身就不拿走了,帶著這個老狗的遺物,從哪來,回哪去吧。”太上長老淡淡撇了許清一眼,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雲兒,將這人丟出萬花穀。”
萬花穀主也離開了。
鐘雲兒沒什麼好氣的瞪了蜷縮成一團哀嚎的許清,像是抓小雞似得一把抓起來,而後朝著宗門的入口處飛了過去。
她隨手將許清丟在了荒山的叢林之中便原路返回。
許清因為痛苦而發出淒厲的慘叫之聲。
可在留意到這是荒山之中,便強行閉上了嘴,咬破了嘴唇也沒再出聲。
她顫抖著從天道宗老祖的儲物戒指裡,拿出了一粒品階還算不錯的丹藥吃了下去。
腹部的劇痛這才得到些許緩解。
她步履蹣跚的朝前走了兩步,依著一棵大樹坐下,蜷縮成一團,然後抽泣起來。
她悔恨。
自己當時一念之差,慫恿溫渃帶自己來萬花穀。
她絕望。
自己好不容易才修煉出來的一身修為,直接化作了鏡中水月。
雖然說還能重新修煉。
但,成丹便是上限了。
她除非再遇見一次天邪老人那種級彆強者的傳承,否則此生如何努力也再不可能踏足巔峰。
許清非常清楚,上限隻有成丹的自己回了宗門之後,絕對會立刻被剝奪聖女的身份,且還會被追究害死了太上長老和老祖的責任。
現在的她,絕對不能回天道宗,否則下場會比死還要淒慘!
現在的她,已經沒有能回去的地方了!
而不能回天道宗,一個撐死了也就隻能突破成丹的人,又有哪一個宗門會看得上呢?
哪怕是去那些名不見經傳的九流宗門,最多也隻有當普通外門弟子的可能。
許清越是想,心中就越是絕望。
哭聲也控製不住的越來越大。
漸漸地,除了絕望之外,許清的心中又湧起了一股憤怒!
對張正則的憤怒!
他為什麼要害死自己師父?
他為什麼要對自己見死不救?
一日夫妻百日恩啊!
自己雖說退婚之事做的不太好。
但除此之外,還有什麼地方對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