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府巔峰,放在仙武大陸之上雖說算不得多強,可無論在哪個門派之中,都算是中流砥柱了。
尤其在偏僻的東華洲,那更是最為頂尖的強者,抬手間,便有平山截流之威能,其爆發而出的力量,自然不可小覷,立刻便在蒼霞仙門裡頭掀起了一番風雨。
無數懵懵懂懂的外麵弟子,都戰戰兢兢的躲在自以為安全的地方,緊張的和同伴議論。
“那不是鬆竹長老嗎!我記得鬆竹長老是天橋境的修士啊!氣息怎會如此恐怖?”
“是啊,這氣息……比太上長老都恐怖,我都猜不到究竟達到了什麼層次。”
“話說,鬆竹長老這是準備去做什麼啊?”
“去告訴仙門中的前輩自己突破的喜訊?”
“不太像吧……鬆竹長老的目光之中絲毫沒有喜悅之意啊……”
半山腰位置。
剛剛辦完事的溫渃愣在了原地,困惑的不得了。
那些普通弟子看不明白,她豈能看不明白?
鬆竹身上爆發出來的氣息,絕對達到了紫府!
還不是一般的紫府,那氣息,隻怕是接近了紫府巔峰!
並且……
鬆竹身上散發出來的不僅有紫府境界的威壓。
更有毫不掩飾的淩厲殺意!
這裡是蒼霞仙門,他的師門啊!
他為何會如此殺氣淩然的朝山上衝去?
他到底打算做什麼?
就在溫渃摸不著頭腦的時候,一個白衣少年從木屋裡走了出來,一步踏空,翩翩然朝著山上飛去。
溫渃看著這道身影頓覺眼熟。
再仔細一看,那個人竟然是張正則!
“站住!”溫渃大喊一聲。
可張正則根本就沒去理會她。
三兩步點在空中,轉眼便沒入了雲霧之中。
自己居然被一個後生晚輩無視了?
溫渃心中特彆不爽,眉頭一皺便跟了上去。
一來,是想弄明白鬆竹身上發生了什麼;二來,是想問清楚張正則來蒼霞仙門做什麼。
張正則在前麵飛,溫渃在後麵追。
不一會兒,兩人便來到了一處已經荒廢了的,帶了間小閣樓的木屋之中。
這木屋的位置很好,若是坐在窗邊,能遙望到蒼霞仙門主峰的山頂。
但張正則來此處,卻不是為了方便看鬆竹那邊的戰況,而是因為,這木屋是謝灼灼的故居。
張正則再次把時空長河拽出來,將謝灼灼還活著的時候,在這間屋子裡做過的事情全部重現在眼前。
這一次湧入腦海的記憶少了許多。
因為,謝灼灼入門之後,隻活了一個月……
而這一個月裡的大多數時間,謝灼灼做的事情都十分單調。
除了修煉之外,不是望著天道宗的方向發呆,就是埋頭畫畫。
張正則走到窗邊的書桌前,將抽屜拉開,把裡麵厚厚一摞的畫紙拿了起來。
畫的內容多是清水城的景色,幾乎每一幅畫裡麵都能看見張正則的身影。
唯一沒畫張正則的是最後一張,那張畫裡麵,謝灼灼鳳冠霞帔,依偎在一個沒有畫臉的少年懷中。
張正則反複看著這些畫,忍不住的想,自己當年要是和謝灼灼完婚了,會不會有不同的結局?
肯定……
會的吧。
係統覺醒的條件是“不舔狗”。
當時若是果斷的放棄了許清。
自己大概就直接成聖了。
“愚不可及啊!”
“為了許清,你到底辜負了多少人?”
張正則沉默了良久,發出一聲無奈的歎息。
他把畫收進儲物戒裡,接著,又將抽屜裡、櫃子裡,謝灼灼的首飾,衣物,全部收了起來。謝灼灼一家全部死在了亂天手下,張正則打算事後親自替她操辦一場葬禮,也算是給她最後一個交代。
這個時候,溫渃推門走進了來,皺著眉頭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