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頭人亡靈已經變回了平靜的屍骨。
這個世界上的亡靈本來就不是永動機。
這個牛頭人亡靈還不是被正經召喚出來的，能堅持這麼複蘇這麼久已經很厲害了。
亡靈能行動，要麼是依靠天災寶珠這樣的材料作為動力來源，要麼就是天災使徒這位神明親自進行恩賜。
又或者，可以燃燒靈魂作為動力？
能不能燃燒靈魂作為動力蘭德不清楚，但是前兩者怎麼運作的蘭德倒是很了解。
調查的結果很快就出來了。
新月領那邊搜查出來了幾個私藏天災寶珠的人。
新月領由於存在鬨鬼鐵礦，新月領的村民和士兵，是見過亡靈最多的。
蘭德本人當然是很清楚變成亡靈隻會是折磨，可能隻有天災教團的主教這樣的存在變成亡靈，才可能能夠真正保留活著的時候的意誌吧。
不然哪怕是像死亡騎士這樣的高階亡靈，也必然會對生命充滿憎恨，而靈魂受到折磨。
總之變成亡靈一定不會是一個好選擇，而且沒有能量補充，沒有天災使徒的眷顧，很快就會消亡。
要不是天災教團嘗試召喚了神明，也無法造成現在肆虐南方王國的亡靈潮的。
如果亡靈潮的最後的走向和原本《深月》遊戲的劇情相同的話，那應該是在北邊建造一座亡靈之城。
但是現在亡靈潮去南邊了，而且蘭德總感覺亡靈潮的力度不怎麼樣，可能南方的那些國家隻要能夠齊心，短暫放下成見與仇恨，進行合作的話，是能將亡靈潮撲滅的。
不過想想就不可能。
蘭德對於私藏天災寶珠的士兵進行了審問。
出現叛徒是很正常的事情，哪怕蘭德自認為思想工作做的還不錯。
蘭德以前對於這方麵也有所疏忽。
審問過後，得出的消息是他們認為這種東西可以讓他們哪怕死去了，也能繼續戰鬥。
為了蘭德而戰，為了他們所想保護的，這片逐漸變得繁榮的土地而戰。
蘭德聽完審問結果後有些沉默。
可能現在已經變成枯骨的牛頭人傳教士，當初也是想著哪怕死後，也能變成亡靈，向那些聖騎士屠殺者複仇吧。
可能真的會有效果，亡靈本就是充滿憎恨的生物。
蘭德不希望變成這樣。
如果真的需要複仇，那麼他，蘭德，這片土地的主人，會率領他的軍隊，為他的領民們複仇。
這樣的情形下，蘭德就很難決定如何懲罰這些私藏天災寶珠的士兵們了。
蘭德是每個人單獨拖出來審問的，蘭德很確定，他們並不是為了脫罪才說出這樣的說辭的。
畢竟把他們抓起來的時候，蘭德也沒有給他們對口供的空餘。
懲罰是必須的，但是蘭德不想太過嚴厲。
“你以前遇到過這種情況嗎？”蘭德問卡琳。
卡琳說道：“彆問我，要是我擅長這些，火炬教會現在也不會是這樣。”
其實蘭德覺得卡琳還行，火炬教會變成這樣肯定是積年累月的異化的結果。
卡琳作為聖女才上台幾年。
她上位的時候，其實火炬教會的問題就已經相當難以處理了。
如果不去抓那個哺育之血的邪教頭子，或者抓了之後又立刻放了，養寇自重。
那麼她就會失去火炬教會初心派的支持。
但真的將哺育之血的邪教頭子抓住審判了，人類各國的捐贈就斷了。
而火炬教會雖然在世界各地都是有產業的，但是失去了捐贈還是會有經濟問題。
甚至她發動大清洗，都肯定不是很好使，因為她需要將整座聖城殺得血流成河，才有可能維持住火炬教會的純淨。
那樣就等於火炬教會直接爆發內戰了，還拖不到後來的分裂。
蘭德其實覺得卡琳是一直在做實事的，換一個領袖真不一定比卡琳做的好。
最後是開會解決的。
經過埃莉，萊莎這兩位擔任過行政官的高層的意見，蘭德對於這些私藏天災寶珠的士兵的處罰是停職兩年，通報批評，取消所有福利和榮譽。
違背蘭德這個領主的意誌，得到懲罰是必須的。
而且必須足夠嚴厲，讓人意識到其中的嚴重性，甚至要是不是他們的目的是為了作戰，蘭德對他們進行了寬恕的話，直接吊死才是絕大多數領主會做出的選擇。
不過蘭德還是給了他們一點機會的，這兩年會安排他們去勞改營擔任監察，監督勞改營的人乾活。
等到兩年期滿，考察合格之後，就會重新獲得成為蘭德的士兵的資格。
還有就是，蘭德發現了一直以來忽視的問題。
蘭德雖然在領地以及周邊範圍內不斷傳播母神的信仰，但是對於其他邪教的信仰的杜絕工作做的並不多。
現在看來，要讓傳教士們同步宣傳不要相信邪教了。
這是一個會相對比較麻煩的工作，但是必須大力推行！
他的領土上，居然會有人相信變成亡靈還能保留理智繼續作戰！
雖然那個牛頭人亡靈的確非常奇怪，它生前的想法居然對變成亡靈之後的身軀有所影響，居然隻對火炬教會有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