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醫院…”
“這個醫院大部分都是有我們的人!”
謝無畏每次醒來後的第一件事,緊緊盯著林若棠的臉,一眨不眨,生怕下一秒這個人就不見了。
謝無畏守在林若棠病床邊,兩人養起來傷。
就在一九四九年一月十五號的淩晨,醫院外麵傳來騷動的聲音。
謝無畏和林若棠驚醒了,兩人要養傷,醫院把兩人放在一個病房,好彼此照顧。
謝無畏小心地打開窗簾,露出一絲縫隙,隻能看到微弱的光芒。
林若棠也睜開眼睛,她看向牆上的日曆,赫然寫著十五號。
她從病床下來,激動地一把拉開窗簾,打開窗戶,更多聲音傳過來。
“砰砰!”
幾聲槍響過後,響起號角的聲音,
“嘟嘟嘟嘟……”
林若棠眼眶含淚,她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
她探出頭去,看到幾個人影,手持紅旗,騎在馬上,踏著破曉,飛馳在道路上。
“解放啦!”
接著是震天響的聲音,是或高或低,或遠或近的呐喊聲。
林若棠緊緊抓著窗戶,指著外麵,看向謝無畏,一句話都說不出!
謝無畏像是憋著一口氣,忽然吐了出來,
“天津解放了,北平就快了!真的快了!”
林若棠聽到外麵傳來收音機的聲音,她和謝無畏走了出去,聽到字正腔圓的播音員在廣播裡播著,
“這是一個振奮人心的消息,就在一九四九年的一月十五日,天津解放了…”
而好消息不斷,一九四九年,一月三十一日,北平和平解放了!
而林若棠和謝無畏也轉移到了後方,見到老朋友老上級白術。
“你們終於回來了!”
“鳥兒怎麼能不知道回家的路呢!”
林若棠笑嘻嘻說道,白術的目光在林若棠額角停住,那邊有一條細小的疤痕,當初那白淨的小姑娘,臉上不僅有了風霜,還有了一些戰鬥的勳章,嘴唇動了動,
“安全回來就好!”
白術眼眶發紅,緊緊握著兩人的手。
林若棠回到後方安排的地方住了下來,還見到冬生,林若棠詫異問道:
“冬生,你爹呢?”
“爹去執行任務了,他說明年春天會回來看冬生,他還給冬生找了一個新爹!”
冬生身後的男人,憨厚地摸著頭發,他眼睛有一隻不見了,還戴著眼罩,走路也一瘸一拐,正是當初的交通員劉大奎。
他當初護送文件,被敵人打中眼睛,他靠著一雙腿,硬生生走到目的地,他的腿也走廢了。
“爹說,他也是我爹,我名字還是他取得…”
冬生害怕戴著眼罩的劉大奎,覺得他瞧嚇人,他怯生生看了劉大奎一眼。
林若棠笑著摸著冬生腦袋,
“我知道啊,當初你生病了,就是他抱著你去醫院…”
冬生轉過頭,歪著頭看向劉大奎,仔細打量。
劉大奎衝他一笑,冬生立馬轉頭抱著林若棠的腿。
劉大奎帶著冬生離開,冬生看著他一瘸一拐的身影,猶豫片刻追了上去,他伸出稚嫩的小手,牽住劉大奎粗糙仿佛樹皮般的手,
“這路可不好走,一點都比不上天津,您可要小心點,我扶著你…”
劉大奎眼底水光一閃而過,高興地連連答應,
“誒誒誒,聽冬生的!”
看著他們走遠的背影,林若棠笑了起來,恍惚間看到冬生的身影抽長,漸漸長成一個穿著軍裝的青年。
林若棠回到家裡,白術已經坐在屋裡,謝無畏站在旁邊,神情嚴肅。
林若棠心有所感,和謝無畏對視一眼,眼底都帶著了然。
白術抬頭看向兩人,神色威嚴且凝重,他開口道:
“南邊傳來情報,保密局總部撤退的時候,留了一支特彆小隊,潛伏在大陸,組織要你們現在去南方,追查這支特務小隊!”
這一切還沒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