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又道:“去吧,做好你自己的事。”
夏守忠再行一禮,快步離去。
與夏守忠作彆,太子妃攜著孩子們走在返回東宮的路上,身邊的老大疑惑問道:“母妃,那殿中住的皇爺爺為何病得那麼重,都不能站起來了,是不是要死了?”
太子妃眉間一凝,冷眼看了過去,老大忙捂住了嘴,再不敢吭聲了。
老二又問道:“母妃,你和夏公公方才說的嶽淩是哪位?”
太子妃又展露笑容,解釋道:“嶽淩啊,就是如今在守衛京城,保護百姓,與北蠻打仗的那個。有他,我們在皇城裡才會安然無恙,你們夜裡才能睡個好覺。”
老二點了點小腦袋,言辭卻十分堅定的道:“好威風,我長大以後也要成為像他一樣的人,保護國家,保護百姓,保護母妃。”
太子妃拍了拍他的後背,鼓勵道:“那娘親就等著你長大。”
殿上,戴權收了奏折,讀給元慶帝聽。
“殿下,依照嶽淩的意思,他是說如今樞密院知樞密院事盧淵恐與北蠻暗通款曲,為了不打草驚蛇,便利用他們以旗穗為暗號,提前在城中布置天羅地網,引北蠻來攻。”
“北蠻騎兵不是我軍能輕易消滅乾淨的,隻有這種引君入甕的辦法,才能一口氣消滅大部分騎兵,奴婢以為倒是個不錯的計策。”
元慶帝粗喘口氣道:“也是兵行險著了,如果沒阻攔住騎兵,被衝破了城門,結局不堪設想。”
“哎,也罷,這段時候都是他在統籌外麵的事,對戰場上的事更清楚,就依照他的意思做吧。這一份奏疏送進來,本意還是讓皇宮內聽聞城門大開的消息不要驚慌。”
思慮了會兒,元慶帝又道:“與東宮也知會一聲。倘若嶽淩想要反叛北蠻,何必守上這兩個月。”
“奴婢遵命。”
……
臘月三十,
儘管是除夕夜,整個京城中卻也不見喜氣。
寒風刮在街道上,卷起縷縷塵埃。有兵馬司的將士在城中來往巡查,比平日裡還更嚴格了些。
各家門前,除了粘貼些福字,春聯,大戶人家張燈結彩,便也瞧不見人們臉上有多少喜悅之色。
城中沒再燃放爆竹,年味也隨之淡了許多。
百姓們無不憂慮著城外戰事,關乎他們的生死存亡。
原本是該最歡鬨的節日,整個京城靜的出奇,隻有一股緊張而肅穆的氣氛,籠罩在全城上空。
誰也不知,北蠻會不會趁著節日,大舉攻城。
嶽宅上也與外麵無二。
正堂上,林黛玉攜著姑娘們用著夜晚的團圓飯,桌上的主位空了把椅子。
姑娘們時不時動幾下筷子,再抬頭望一眼空位,又垂下頭長籲短歎,好似房裡的都變成了林黛玉。
林黛玉麵上自然也難掩擔憂。
自與北蠻的戰事焦灼以後,嶽淩便就再沒歸家過一次,舊日裡兩人可謂形影不離,始終同處一處,可如今也算分開數月之久了。
這令林黛玉有些難以適應。
但如今,嶽大哥不隻是她心中的掛懷,更是滿城百姓的希望,守城將士的主心骨,一身紮根在軍營中,才是他該做的事。
適時,倪妮裹了一身棉衣,從外間跑了過來,費勁的掀起門前厚重氈簾,笑著往裡麵報信。
“林姑娘,有老爺的手信寄回來。”
林黛玉忙招手,將倪妮喚來身邊。
紫鵑在一旁的小木匣中抓了一把銀錁子,塞在倪妮的小口袋裡,以示對她帶來好消息的褒獎。
“謝謝林姑娘,謝謝紫鵑姐姐。”
留下了信,倪妮便歡天喜地的走了。
“姑娘,快看看嶽將軍寫了什麼吧。”
林黛玉環視了眾人一遭,點了點頭,撚開信紙,便上下通讀了一番,而後鬆了口氣,露出了笑臉。
秦可卿看得著急,“林姑
娘,老爺寫了什麼?”
林黛玉將信傳了過去,“嶽大哥說,與北蠻的戰事快到了尾聲,再過些日子就能回來了。這個年不能陪我們好好度過,便下次再補償我們,讓我們不必擔憂。”
小姑娘們儘皆傳閱了一遍,雪雁和寶珠湊到一塊有幾個字認不出來,瑞珠又讀給她們兩個聽。
有了嶽淩的書信,對外麵的事知之甚少的姑娘們也能放心了不少。
雖然不知嶽淩經曆了怎樣的磨難與危險,但現如今身子無恙,對於她們來說,便是天大的喜訊了。
“好了,就都彆擔心著了。先用膳吧,今夜守歲,許你們多在房裡打一會兒牌。”
囑咐了一聲後,林黛玉又取了書信,獨自返回房中,為嶽淩書起了回信。
……
一直出了正月,前線依舊是在僵持著。
城裡的氣氛也愈發緊張。
如今,已經到了北蠻不得不攻的時候。
邊軍不可妄動,但距離京城較遠的河南,湖廣已經先後往京城發兵支援了。
如果北蠻再攻不下城池,便也宣告著此次行動的失敗,不得不退回草原,再做打算。
下次,就不知何時能有這麼好的機會。
吐吉可汗的籌劃並沒有錯,讓建州女真策反康王舊部遼東總督,使得秦王深陷在關外的泥潭之中無法自拔。
京城空虛,他南下直抵京城,抄了大昌的老巢。
可誰知,京城突然冒出嶽淩這一號人物,將他阻攔在外,使得如今的損失,還不抵這一路劫掠的收獲。
再得到了兵員的補充,以及備好了各類攻城器械,吐吉可汗與早有牢騷的各部小首領下令,“二月中旬,決戰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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