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八點,宋雁平給呂思剛打去了電話。
電話一接通,呂思剛上來就說道:“喂,宋老弟,你可彆嚇我啊,我現在一看到你的電話,心裡就慌的要命!”
宋雁平本想跟他開個玩笑,但是又覺得不太合適。
所以他隻能一本正經地說:“呂副局,我有個事兒想跟你說一說。”
呂思剛起身把辦公室的門關了上來,說:“你說吧,我聽著呢!”
宋雁平捋了捋頭緒,說道:“呂副局,你還記得那個程玉龍吧?昨晚我跟我大哥他們一起吃飯,在大南莊碰到他了。”
“碰到他怎麼了?你們動手啦?”
“呃……差一點兒就動手了。”
“沒動手就行唄,怎麼了,你想讓我教訓教訓他啊?”
宋雁平哈哈一笑,說:“呂副局,那倒不至於!”
“那你跟我說這個乾嘛?”
宋雁平聲音轉而嚴肅地說道:“呂副局,我跟他約了今晚大南莊港碼頭碰一碰,你要不要來觀戰一下?”
呂思剛一聽,頓時火就上來了。
“胡鬨!什麼社會了還他媽的約架?傻了吧你?”
宋雁平回道:“呂副局,我今晚準備自己一個人去。”
呂思剛頓時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那你這不是去送死麼?你想乾嘛,叫上我一起去給你撐場麵?哦,你一個社會人,叫著市公安局的副局長去給你站場子?你傻了?”
宋雁平嘿嘿一笑,說:“呂副局,過了今晚你不就成局長了嗎?”
呂思剛低語道:“我就知道你這個臭小子肚子裡裝著蒙汗藥,你就直接跟我說你想乾嘛!”
宋雁平也不想跟他兜圈子了,於是說道:“呂副局,我昨晚跟程玉龍約架的時候聲勢浩大,想必他今晚一定興師動眾的,你猜他會不會帶著槍來?”
“那我哪能知道?不過……兩年前程玉龍這個王八蛋有過一次涉槍案件,但是當時證據不足,就沒辦法弄他。”
宋雁平附和道:“對啊!你想啊,他帶著槍來,這屬於什麼?這不就是黑社會嗎?”
“再說了,他在市局的檔案摞的通天一樣高,你們還想養他到什麼時候?”
呂思剛聽完,說:“宋雁平,你根本不懂我們公安這套係統的內部遊戲規則,不是說我們想養他到什麼時候,而是要找一個合適的時機來抓他,爭取讓他一輩子出不來,這才是目的!”
“雖然他現在累積的資金已經很多了,但是,我們仍然需要找一個恰當的理由,合適的機會來捕他。”
“無期?死刑?有很多東西我們隻能掌握線索,但是不方便私自決定動手,你以為什麼事都是我們公安自己說了算?那可是牽動了很多人的利益和計劃!”
“呂副局,說來說去你還是不能做這個決定唄?”
呂思剛撇了撇嘴,說:“宋雁平,你不用在這激將法,不是我能不能做這個決定,公檢法三個部門一個體係,你以為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那我今晚怎麼辦?”宋雁平反問道。
“我哪知道你怎麼辦,你自己不是要跟他碰嘛?那你就去唄,我到時候去給你收屍!”
宋雁平心知呂思剛這個人很容易被撬動,所以他磨著性子繼續跟他周旋。
“呂副局,我今晚把程玉龍釣出來,你就跟他新賬舊賬一起算,不就得了嗎?以他現在在市局的黑檔案,不得判個十幾年往上?”
呂思剛想了想,說:“十幾年……差不多,夠判了……不過要是用今晚你們這個事情做引子,得需要點催化劑啊!”
“什麼催化劑?”宋雁平問道。
呂思剛沒有回答宋雁平的問題,而是問他:“他今晚是不是能帶很多人?”
宋雁平“嗯”了一聲,說:“那肯定的,程玉龍這個人出了名的愛麵子,今晚借這個機會,他不得好好的裝一把?”
呂思剛聽完陷入了片刻的沉思。
片刻過後,呂思剛說:“那就隻能出動大量警力了,能調動特警是最好的!”
呂思剛的話跟梁曉說的如出一轍,宋雁平心中狂喜,趕緊火上澆油。
“呂副局,你要是今晚帶隊抓了庭島市最大的涉黑團夥,這個局長寶座,你還不得坐的穩穩當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