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舉報我們?舉報我們什麼?”
宋雁平一臉的難以置信。
“你自己看吧!”齊正義說道。
宋雁平把信展開,認真地看了起來。
他越往後看,眉頭也越皺越緊。
呂思剛歎了一口氣,說:“你說怎麼辦吧?”
宋雁平看完了信,又看了看信紙的背麵和信封,問道:“這個……是有人寄到齊主任您那裡去的嗎?”
齊正義點點頭,說:“對,信訪辦信訪辦,就是接受和處理這些舉報信的。”
宋雁平將信塞回信封中,問呂思剛:“呂副局,這個除了我們三個,還有彆人知道嗎?”
齊正義接上話,說:“這封信是我們信訪辦收發室的工作人員交給我的,是我親自打開的。”
頓了頓,他接著說道:“如果說,這封信的撰寫人曾經給彆人看過,或者跟彆人提起過,那麼……知道這件事的,就不隻我們三個了!”
宋雁平這才考慮到事情的嚴重性。
“呂副局,齊主任,您二位覺得應該怎麼辦?”
呂思剛說:“本來我考慮應該先聯係馬天,畢竟這封信的直接矛頭是對著他這個派出所所長的,但是,宋雁平,你才是這個事情的導火索,所以這個事兒,得你親自去解決。”
宋雁平“嗯”了一聲,略感歉意地回道:“是我給你們添麻煩了。”
“麻不麻煩的另說,信的內容你也看了,你去找馬天吧,你們兩個碰個頭,看看能不能找出這個人來。”
呂思剛說完,宋雁平微笑著對齊正義說:“齊主任,那這封信是不是……”
“不行,這封信我不能給你,要不然你們就把我也害了!”
“那我用手機拍個照吧,看看馬所長認不認得這個字跡。”
齊正義眉頭緊鎖,說:“你看字跡沒用,萬一他找人代筆呢?你就回去找那個馬所長,是誰寫的,他心裡應該能猜得到。”
宋雁平想了想,說:“好吧,那我現在就回去找他!謝謝齊主任,謝謝呂副局!”
宋雁平站起身謝過二人,轉身離開了餛飩店。
上了車,宋雁平暗暗罵道:“這他媽的真是……整天怎麼就那麼多神經病!”
王敏一看宋雁平帶著怒火,便問他:“平哥,現在去哪兒?”
“派出所,找馬所!”
路上,宋雁平給馬所長打了個電話,告訴他著急見他。
車子開到距離派出所二百多米外的位置,王敏看到了站在路邊的馬所長。
宋雁平讓馬所長上了車,王敏將車子開了出去。
“什麼事兒這麼著急忙慌的,檢察院那邊有消息了?”
宋雁平看了一眼馬所長,說:“我們被人寫了一封舉報信,給舉報了!”
“什麼?舉報信?舉報我們?你怎麼知道的?”
宋雁平吹了個牛,說:“我剛從信訪局回來,信訪辦的領導跟我說的!”
“我操……那……信裡都說啥了?”
宋雁平將信中的大致內容講給了馬所長聽,聽的他是心驚肉跳腿抽筋兒。
“馬所,你好好想想,這個事兒一共沒幾個人知道,你說這個舉報信會是誰寫的?”
馬所長努了努嘴,自言自語道:“會不會是何帥?”
“他?”
馬所長“嗯”了一聲,說道:“陳永民肯定不會,當事的那個乾警是我的人,另一個輔警是我外甥,他更不能,還能有誰?!”
“而且,這個何帥他爹以前也寫過舉報信,也是因為寫舉報信出的事兒。”
宋雁平問道:“何帥他爹咋了?”
“何帥他爹以前是國稅局的一個科員,但是他爹這個人太耿直了,就把他們副局長貪汙腐化的事情用舉報信的方式,舉報到了省裡。”
“你用腳趾頭想想就行了,那封信能到了正人君子手裡嗎?人家直接就給那個副局長打去了電話,後來就逼著何帥他爹自己在家喝農藥自殺了。”
“何帥本來念警校的,他爹一死,他就到處奔走,後來也是投訴無門,隻能來我們所裡當了個輔警。”
宋雁平聽馬所長娓娓道來,罵道:“操!一家人這都什麼毛病啊,那麼正直就彆他媽乾這行啊!”
宋雁平罵完何帥,馬所長反而覺得他是在罵他,頓時一臉的不自在。
“那現在怎麼辦?”宋雁平問他。
馬所長想了想,回道:“我要是現在去找他談,估計他能連信訪局一起告了……”
宋雁平心裡清楚,馬所長的顧慮不是沒有道理,
當然,馬所長最重要的意思是要表達,這個事要讓宋雁平去處理。
宋雁平就坡下驢,說:“這樣吧,我去找他談,畢竟你也不敢出麵,而且……這個事情是因我而起。”
宋雁平的話正中馬所長的下懷。
“行,彆太過分了,你也彆傷了他!”
“我知道,他今天上班了沒有?”
“上班了,他下午五點半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