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雁平頓時有些心慌。
他心裡默默祈禱著,劉昌文啊劉昌文,你可千萬彆有什麼閃失!你要是有了什麼閃失,我這個翻案可就沒戲了!
突然,宋雁平想到了劉昌文船上的賭場,趕緊對周偉樂說道:“大樂,你抓緊時間讓弟兄們把劉昌文船上的賭場清理乾淨,什麼東西都不要留下!”
“好的,平哥!”
宋雁平掛了電話,又趕緊給王敏打去了電話。
“王敏,你馬上過來接我!”
王敏一聽宋雁平聲音裡透露著慌張,便問他:“怎麼了,平哥?”
“劉昌文出事了!見了麵再說!”
王敏馬不停蹄地開車去接上了宋雁平。
“去第三人民醫院,快!”
王敏一腳油門轟了出去,宋雁平在車上把事情的大致經過告訴了王敏。
“平哥,劉昌文要是出了事,你那個事情怎麼辦?”
王敏心裡也有些擔憂。
宋雁平眉頭緊鎖,歎了口氣,罵道:“他媽的,我也不知道怎麼辦……希望他千萬彆有事,否則真就麻煩了!”
兩個人來到勞陽區第三人民醫院,東拐西拐地找到了劉昌文的老婆和他爸媽。
劉昌文他爸媽一看宋雁平,心裡對他的忌憚一分不減,神情慌張地往後躲了躲。
“叔叔阿姨,劉哥怎麼樣了?”
劉昌文的老婆哭哭啼啼地說:“還在搶救……”
宋雁平安慰道:“沒事兒,嫂子,劉哥不會有事的!”
宋雁平往旁邊的電梯口走了兩步,王敏緊跟其後。
“王敏,你告訴大樂,讓他把劉昌文這個月應該結的款給他結清……”
宋雁平想了想,繼續說道:“再讓大樂從場子裡拿兩萬塊錢,你去找他拿吧!工地那邊也離不開人,他自己周轉不開!”
“好的,平哥!”
王敏轉身乘坐電梯去找周偉樂,宋雁平返回到了手術室門口。
九點半,手術室的電動門打開,兩個大夫和三個護士走了出來。
宋雁平和劉昌文的老婆以及他爸媽趕緊迎上前去。
“你們是劉昌文的家屬嗎?”
劉昌文的老婆一看大夫的表情,立即嚎啕大哭了起來。
劉昌文他媽拉著大夫的手,問道:“怎麼了?他怎麼了!”
“對不起,我們儘力了!”
“啊!昌文啊!昌文啊!”劉昌文他媽哭得聲嘶力竭。
突然,劉昌文他媽眼珠子一翻,整個人暈厥了過去。
宋雁平趕緊和劉昌文他爸將劉昌文他媽扶住。
兩個護士也立馬蹲下,開始掐劉昌文他媽的人中。
就昌文他媽慢慢地蘇醒了過來,宋雁平站起身,一臉凝重地問道:“大夫,這……”
其中一個大夫聲音冰冷地說:“死者是利器對頸喉造成的切割傷,並且已經傷及到了頸椎的高位中樞神經,我們已經儘力了。”
“而且病人送來的時候已經不行了,我們主任這也是搶救了一個多小時,像他這種大麵積開放性的創傷根本沒有辦法解決,更何況是傷及到了中樞神經。”
此時此刻,宋雁平的兩條腿也有些發軟。
他不是因為劉昌文的死而難過,而是,劉昌文一死,他的翻案就變成了無頭案。
冷靜片刻,宋雁平對大夫說:“謝謝大夫啊!”
其中一個大夫說:“死者的創口我們已經拍了照,相關的傷口原因我們也會出具一份報告,你們這邊如果需要法醫對死者的死因進行調查的話,建議你們這邊報警。”
“好的,謝謝大夫!”
“沒事,你們家屬進來領屍體吧,太平間在三號樓的負一樓。”
“好!”
宋雁平跟劉昌文他爸帶上鞋套走進了手術室的外廳。
劉昌文他爸掀起沾著血液的白色蓋單。
劉昌文脖子上巨大的橫切麵顯露出來,皮下黃色的脂肪向外反卷著,白色的氣管和食道也暴露在外麵。
他麵色蒼白,嘴唇緊閉,雙眼露出兩條細細的縫隙沒有完全緊閉。
他心中的痛苦再也抑製不住,當即嚎啕大哭了起來。
“叔叔,先彆難過了,我們先把劉哥推到太平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