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上了車後,辛洪川對司機小董說:“去福陵園。”
車子開了出去,宋雁平有些納悶兒,福陵園不是公墓嗎?
宋雁平沒有多問,隻是看向車窗外。
路過花店的時候,梁曉下車去買了一捧鮮花。
來到福陵園,梁曉走在前麵,辛洪川和宋雁平跟在他後麵。
三個人來到半山腰的一處墓地前,梁曉轉過身站定。
他將懷裡的鮮花慢慢地放下,輕聲地說道:“慧琴,我跟辛董來看你了。”
梁曉緩緩地蹲了下去,抬起手摸了摸墓碑上的照片,神色凝重地看著那張黑白照片。
辛洪川麵向墓碑微微鞠了一躬,宋雁平也鞠躬致意。
直起身,辛洪川皺著眉頭,說:“她是梁董的妻子。”
宋雁平心中一驚,轉頭看向墓碑上的那張照片。
辛洪川知道宋雁平心中有諸多疑問,隻是不方便問而已。
他往旁邊慢慢走去,宋雁平緊跟其後。
兩個人走出去一段距離,辛洪川停下腳步。
他看向遠處,寒風圍繞著他們兩個不停地吹著。
辛洪川歎了口氣,給宋雁平將梁曉老婆的死因娓娓道來。
“海納集團成立的第二年夏天,梁董跟他的老婆徐惠琴結了婚,年底他老婆就懷了孕。”
“雖然那時候集團剛開始發展,但是集團接手的那幾個項目進展的都很順利。”
“濱海新城當時是整個京海市最大的開發項目,梁董負責去跟京海市政府周旋了一段時間,才把這個項目拿到手。”
辛洪川轉過身看著宋雁平,繼續說道:“京海市狼多肉少,我們拿下了濱海新城的項目以後,就開始有兩個人跟我們較上勁了。”
“那時候我們還不像現在一樣在京海市一家獨大,當時京海還有兩個狠角色,秦星和錢勇樂。”
“秦星是做物流發的家,而錢勇樂不一樣,他是濱江市人,而且他們家在濱江有祠堂,以前他老一輩兒是地主。”
“1992年錢勇樂去了香港,據說是跟著香港14K的坐館潘誌勇,也算屬於正兒八經混過黑社會的人。”
“當然,這也是我們聽外麵傳說的,他是不是真的跟過潘誌勇,我們無從查證。”
“不過他當時回來以後的確很快在京海成立了自己的勢力,桑拿、娛樂、賭場,什麼來錢乾什麼,崛起的特彆快。”
“我們海納集團拿下了濱海新城的項目後,秦星和錢勇樂兩個人就開始在背地後裡搞鬼,無奈他們用了很多辦法,還是沒阻止我們正常的開工建設。”
“後來秦星出錢,讓錢勇樂從香港找了幾個刀手。”
“那幾個刀手來了京海後,在商場跟上了梁董和他老婆,打鬥中梁董的老婆被他們從商場的扶梯上推了下去,後來經過搶救也隻保住了大人。”
“梁董的老婆受了刺激,事情發生後過了一個多月,在家裡偷偷割腕自殺了。”
辛洪川轉過身對宋雁平說:“從那以後,梁董就一直一個人。”
宋雁平這才明白為什麼梁曉每次去他會所都不喜歡找小姐,也對其他女性沒有什麼興趣。
“後來呢,川哥……”宋雁平問道。
“後來我跟梁董一起花了不少錢找人想做了他倆,而且那時候真的是死磕,梁董隻想跟他們兩個同歸於儘,但是卻再也沒找到他倆,據說兩個人都去了泰國。”辛洪川說。
宋雁平點了點頭,又問道:“那後來再也沒找過他們嗎?想想彆的辦法啊……”
辛洪川看了一眼遠處坐在墓碑前的梁曉,說:“什麼辦法都用過了,什麼關係都找了,泰國那邊我也托朋友打聽過,都沒有消息,不過……”
辛洪川咬了咬後槽牙,接著說道:“前段時間我聽說,有人在濱江市見過錢勇樂。”
宋雁平皺著眉頭,問辛洪川:“確定是他嗎?”
辛洪川搖了搖頭,說:“不太確定,不過他們家祠堂那塊地被政府征收了,所以我懷疑他回來是為了這個事情的。”
宋雁平望向不遠處坐在墓碑旁黯然神傷的梁曉,輕輕地歎了口氣。
“川哥,那梁董什麼意思?”宋雁平問他。
辛洪川冷哼一聲,說:“當然是有仇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