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雁平突然想起來昨晚程玉龍那番頗有意味的話,頓時就覺得心裡一陣刺撓,甚至有點犯惡心。
“梁董,昨天晚上程玉龍跟我聊了幾句,聽他那意思……好像對我在庭島開賭場挺介意的,他還說他以後要把賭場開滿庭島市。”
宋雁平咂吧咂吧嘴,繼續說道:“他要是把賭場開滿庭島市的話,那意思不就是想吞並了我的賭場嗎?”
宋雁平說完看著梁曉。
王敏在旁邊嘀咕了一句:“程玉龍不是在市區裡玩兒的嗎?我們的賭場開在鄉下街道的,他能看得上眼?再說了,也礙不著他啊!”
梁曉慢慢地坐直了身子。
他眯著眼對王敏說:“那可不一樣,你大哥有辛董加持著,發展的可以說很迅猛了,他程玉龍又不是傻子,所長肯定得防備著你們!”
梁曉轉頭看向宋雁平,說:“再說了,你回庭島市發展,就真的想拘泥於鄉鎮那麼大點兒地方?”
宋雁平撓了撓頭,說:“那肯定不能……”
梁曉歎了口氣,說:“所以……你還是先低調點,而且要防著點程玉龍這個人,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怎麼說,梁董?”宋雁平看著梁曉問道。
梁曉喝了一口茶,看著宋雁平。
“如果換作我是程玉龍,我也會找機會先打掉你!畢竟你發展的越來越大,就算你不防他,他也得防你啊!”
梁曉頓了頓,又說:“而且……你還得小心他背地後裡搞小動作!你要是把他逼急了,他不一定會想出什麼壞招兒折騰你!”
宋雁平聽梁曉說完,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2006年12月20日,冬月初一。
宋雁平所有的賭場、金昌盛夜總會和盛平娛樂會所開始了年終賬目決算。
趙鵬、小波和周偉樂在安娜和宋雁平的帶領下,聘請了專業的財務人員,對所有的賬目明細進行了彙總。
決算項目包括核對往來款項、清理費用、工資結算、發票核查、資產盤點、核對預算收支數字以及編製財務報表。
除去西祠街道的一家賭場還剩餘37萬元的欠款沒有追回,其他項目的資金統計基本沒有問題。
宋雁平組織了王敏、趙鵬、小波和周偉樂在會所的辦公室裡開了一個簡短的會議。
宋雁平點上一根煙,笑著說:“這一年下來,兄弟們辛苦了!”
弟兄們看到宋雁平這麼開心,他們也都很喜笑顏開。
小波咧著嘴笑道:“平哥,咱們這一年下來盈收能有多少?”
宋雁平拿起桌子上的報表看了一眼,說:“除去修路和平墳賺的錢,賭場和夜總會,再加上會所,共計盈收717.8萬!”
幾個人互相看了一眼,臉上洋溢著開心的笑容。
宋雁平將煙頭掐滅,說:“賭場跟金昌盛起步晚,如果我們從年初就開始做,估計這個數字還能翻一番,畢竟賭場的收入是大頭!”
說完,宋雁平指著賬簿上標出來的一條,問周偉樂:“西祠街道那家賭場這37萬怎麼回事?”
周偉樂一拍大腿,說:“平哥,你可彆說了,這個李廣田在我們賭場借了10萬高利貸,沒過五六天又借了27萬,光本金就37萬。”
宋雁平又問他:“加上利息一共能有多少?”
周偉樂撓了撓頭,回道:“平哥,當初你定的是8分息,一共兩個月,就是16分息,利息就有五萬九千二,加上本金就是四十二萬九千兩百塊錢。”
宋雁平眉頭一皺,罵道:“他媽的他五萬塊錢的利息都拿不出來嗎?”
周偉樂尷尬地笑了笑,說:“他應該是拿不出來,平哥,我本來還想著這兩天去他家催一催的。”
小波看著周偉樂,問他:“這人什麼來頭?”
周偉樂想了想,說道:“什麼來頭,也沒什麼來頭,就說叫李廣田,聽說是京海人,不過我給他打過電話,他就一句話,沒錢!”
“嗬操,他媽的如今欠錢的成了大爺了?”
小波罵完,轉頭看著宋雁平,說:“平哥,這還有10天就跨年了,這筆錢最好是清了!”
宋雁平點了點頭,說:“嗯,賬是肯定要清的,要不然你們嫂子這個賬沒法做,有爛賬怎麼過年?”
宋雁平把頭往後一仰,頓了頓,問周偉樂:“你知道他家住哪兒嗎?”
周偉樂點點頭,說:“我們一個小弟兄知道他家住在哪兒。”
宋雁平看了一下時間,才下午一點半。
他一拍椅子的扶手,說:“你們準備準備,咱們一起去把錢要回來!”
所有人一起站起身,趙鵬叫上了五個小弟,一眾人陪著宋雁平驅車前往庭島市西祠街道。
周偉樂根據賭場那個小弟說的地址,三輛車來到西祠街道台科社區,停在了一片小產權房的小區外麵。
宋雁平對周偉樂說:“今天這筆錢無論如何必須要回來,最起碼也得把利息拿回來!”
他對副駕駛的王敏說:“王敏,你跟周偉樂先帶兩個弟兄上樓去看看,人在家的話就給我們打電話,人太多了也紮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