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宋董,我聽你的!”
還有三天就到月底,宋雁平帶著機械隊伍和工人,王敏小波和趙鵬以及手下的二十幾個弟兄們浩浩蕩蕩地進駐鹿山村。
出發前宋雁平叮囑他們,不準帶砍刀和鋼管,隻能帶鐵鍬和撬棍,畢竟他們這是去動遷,能商談的儘量商談,低調一點比較好。
根據王永福給他的花名冊和村址圖紙的標注,宋雁平讓拆遷隊伍先從村外圍往裡麵拆。
十幾台大型挖掘機呈扇形將整個鹿山村的外圍包裹住,“噠噠噠噠”的破碎錘聲和挖掘機的轟鳴聲,頓時響徹整個鹿山村。
“轟隆!”
“嘩啦!”
破舊的矮民房在一陣陣巨大的倒塌聲中頓時傾覆一片,殘垣斷壁裸露在外,整個村外圍一眼望去一片狼藉,空中彌漫著飛揚的黃色塵土。
村外圍的機械在緊鑼密鼓的拆著,宋雁平則帶著大隊人馬來到了鹿山村靠近後山的一條街上。
他根據圖紙上的標注,來到了一戶人家門外。
王敏走上前去重重地叩響了大門。
王敏一邊敲門一邊呼喚裡麵的人,可是過了很長時間也沒有人來開門。
小波走上前去剛要抬腳踹門,頭頂的平房上響起了聲音。
“你們乾嘛的!”
宋雁平和身後的弟兄往後倒退了兩步循聲望去,平房上站著一個看上去四十多歲的中年女人。
“王永誌王大哥家是吧?”宋雁平問她。
“我是他老婆,怎麼了?”
“我們是開發商,過來找王大哥談談拆遷的事情,麻煩你開一下門吧!”宋雁平笑著說道。
“不用!你有什麼話跟我說就行,我男人腦子反應慢,他不懂!”
宋雁平尷尬地笑了笑,說:“那你也得把門打開,讓我們進去談吧?”
王永誌的老婆轉身從平房上走了下來,把門裡麵門閂拉開。
“那我們進來啦!”宋雁平說。
宋雁平讓其他弟兄都等在外麵,隻帶著王敏和小波進到了王永誌家中。
一進屋門,王永誌坐在板凳上喝著啤酒抽著煙。
他斜了宋雁平他們一眼,說:“不用跟我說什麼亂七八糟沒用的,一萬五一平米,行的話咱們就簽個協議把錢打了,不行的話你們就滾出去!”
王永誌的老婆將電熱水壺放到底座上按下開關後,在旁邊添油加醋地搭腔道:“還得連我們家門口的街上那七個平米也算上,還有我們後院的那兩棵梧桐樹,那一棵都有七八十年了,憑什麼兩棵樹就給我們5000塊錢?他媽的是不是都讓王永福這個王八蛋給吞了?!”
宋雁平對著王永誌的老婆笑了笑,說:“大姐先彆生氣,那我們不是正在這商量嘛!”
宋雁平坐到了旁邊的板凳上,對王永誌說:“王大哥,拆遷不是我們海納集團一個人的決定,是政府的統一規劃,利國利民,是好事兒!咱們老百姓都得配合工作不是嗎?”
“拆遷款的定額也通過了政府的審核批準,6200真的不少了,我的意思是呢,咱們儘快搬走,免得弄了一身麻煩身上,對吧?”
王永誌舉起啤酒瓶,咕咚咕咚喝了兩口。
他把啤酒瓶猛地往桌子上一放,大聲喊道:“你說誰找麻煩?!你他媽的說誰找麻煩?!”
宋雁平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轉而目露凶光的盯著王永誌。
“你們也不怕跟著這座老房子一起,塌在這兒嗎?”
宋雁平話音剛落,王永誌的老婆突然高聲喊著“要死就一塊兒死!”,右手抓起剛燒開的滿滿一熱水壺開水,直接朝著宋雁平的臉上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