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陷入了困境,不知如何應對。同時,她也擔心著吳雪珍是否知道有地下黨的被捕的事。外麵已經是深夜,此時前往憲兵醫院幾乎是不可能的任務。而且,她不確定吳雪珍是否還在醫院。
這些混亂的思緒不斷在她腦海中翻騰,使得她根本沒心思去睡覺。
睡不著的何止她一個。憲兵醫院的周乙也無法入眠,不是因為身上的傷痛。而是剛剛得到的消息。
是來自他的上級,老魏的消息。
消息由吳雪珍傳來的。當吳雪珍說出老魏交給他的緊急聯絡暗號的時候。他就知道吳雪珍是自己的同誌。
吳雪珍告訴他兩個消息。一個好消息,許紫萍沒有出賣顧秋妍。讓他和顧秋妍繼續安心假扮夫妻。
第二個消息。地下黨組織出現重大危機,老魏已經轉移。
要說第一個消息讓周乙輕鬆下來的話,那第二個消息就讓他們心提到了嗓子眼了。
要知道老魏都到了要轉移的地步了,可想而知情況的險峻程度。
雖然吳雪珍讓他不要多想,安心在醫院養傷。但周乙又怎麼可能安心的下來。
耳邊傳來隔壁房間熱鬨的聊天聲。那是鬼子憲兵的聲音。吳雪珍告訴他,傍晚來了很多憲兵傷員。但他們很奇怪,來醫院之後就直接進病房。並且拒絕醫生給他們檢查和治療。
連病房和走廊都有憲兵在把守。這一切都是那麼的不尋常。這些憲兵似乎隱藏著什麼秘密,讓人不禁心生疑慮。
周乙努力地回憶著吳雪珍帶來的消息,但由於信息有限,他很難從中推斷出外麵世界的狀況。
他還提到了那張神秘的紙條,並問吳雪珍是否是她送來的。當得知吳雪珍並沒有送過紙條時,周乙感到更加困惑和混亂。
他不禁開始懷疑,除了吳雪珍之外,還有其他同誌潛伏在憲醫院裡嗎?
然而,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畢竟,吳雪珍能夠進入憲兵醫院,僅僅是因為她的特殊身份。
對於其他人來說,要混入這個地方簡直比登天還難。
周乙也曾向吳雪珍打聽,在他醒來之前,有沒有人獨自進入過他的病房。可是,吳雪珍並不是負責外科手術的醫生,她不可能一直關注著他的病房,所以也不知道究竟是誰送來了那張神秘的紙條。
時間轉眼五天過去了。
周正青這五天也沒閒著,一直在和手下忙著“收尾工作”。
與此同時,外麵的警察廳和特高課卻是忙得不可開交,幾乎天天都在街上抓人。
經過周正青通過特殊途徑打探到的消息,他們這完全是在無用功,就像無頭蒼蠅一樣到處禍害百姓。不過對於他們來說也不全是沒好處,最少抓了些商人,拿了不少的保釋金。大賺了一筆。
而這條特殊的情報渠道,正是來自於憲兵隊安插在警察廳中的一名臥底。
說來也巧,憲兵隊往昔曾在警察廳內埋下過這樣一枚暗棋。
直到近日,這名臥底主動聯絡憲兵隊,方才知曉此事。
原來,前任憲兵隊隊長早就在哈爾濱的諸多部門暗中安插了不少眼線。
不過,嚴格來說,稱這些人為“臥底”似乎並不恰當,畢竟他們隻不過是被收買而來的底層人物而已。
他們負責提供各類消息,而憲兵隊則以金錢作為報酬。
就是線人的性質。
在前任憲兵隊隊長調任之後,憲兵隊也就和這些線人失去了聯係。習慣了到憲兵隊領取額外收入的這些線人,有個這幾天手頭又不寬裕了。就試探著給憲兵隊打了電話。
周正青知道後,很爽快的就把他重新收編了。
聽到手下報告說警察和特高課抓了很多人的消息時,周正青著實著急了一陣子。
他不禁開始思考是否應該給中村五郎打個電話詢問情況,但就在此時,線人恰好出現了。
了解到事情的真相後,周正青終於鬆了一口氣。然而,在這一瞬間,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存在著一個致命的短板,情報渠道不暢。
作為一個穿越者,他竟然沒有前任憲兵隊隊長那樣有遠見卓識。他隻顧著收買憲兵並對他們進行洗腦,差點忽視了建立情報網絡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