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內。
“廳長,您得給我們刑事科一個說法啊!我。。我們刑事科這次可真是損失慘重,死了好幾十號弟兄呢!”
刑事科長唐飛率先開腔,聲音中帶著一絲悲憤和委屈。
他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冤枉了,仿佛是無端地遭受了一場災難。
原本,抓捕抗日分子並不是他們刑事科的主要任務,但特務科人手不足時,卻把他們刑事科的人員拉去充數。結果,特務科並沒有太大的傷亡,而他們借出去的人幾乎全軍覆沒。這讓作為科長的唐飛感到無比憋屈。
然而,他之所以選擇用這種插科打諢的方式來表達不滿,實際上還有更深層的目的。
他希望能從方世寶或白寶山那裡,儘快探聽到一些關於被抓到憲兵隊地下黨的消息。畢竟,他隻是個刑事科科長,如果沒有合適的借口直接詢問,很容易引起他人的懷疑。
在警察廳裡,像高彬這樣嗅覺敏銳的人不在少數,他們時刻保持著警惕。
此刻,坐在一旁的高彬臉色陰沉得如同鍋底一般漆黑,十個人都能看出高彬此時心情絕對不怎麼美妙。
“唐飛,你先坐下。又不是你們一個科死人了。人家警務科,司法科,保安科的都快死光了,也沒有像你這樣跳腳。”白寶山煩躁的瞪了眼唐飛,出聲訓斥。
聽到這話,唐飛的眼睛瞪得更大了,臉上的憤怒之色更甚。“那是他們窩囊!”聲音之大,幾乎響徹整個會議室。
他絲毫不顧及白寶山乃是警察廳副廳長,還有那三位被點名的科長,難看到極點的臉色,剛想繼續說話。
這時,一個溫和的聲音響起:“行了,先坐著吧。你總得讓廳長說話啊。”
說話的人是警察廳的總務科科長金慶元,他在警察廳是個公認的老好人。
由於他負責管理大家的衣食住行等事務,所以大部分人都會給他個麵子。
唐飛也不例外,聽了他的話後,雖然還是一臉怒色,但也不再繼續吵鬨,乖乖地坐回了座位上。
方世寶感激地看了一眼金慶元,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
畢竟唐飛是他的人,如果他自己出麵,難免會被彆人說三道四。而金慶元的出現恰到好處,替他解決了難題。
事實上,正如金慶元所說,這次警察廳遭受的損失最為慘重的並不是刑事科,而是警務科、司法科和保安科。三科人員損失過半,甚至連基本的日常運作都受到了極大影響。
白寶山見唐飛坐了下來。將目光看向高彬。
“高科長,這次大家都是為了配合你們特務科。才弄到這樣的地步。你出來說兩句吧。”
聽自己的靠山點了自己的名。高彬隻得站了起來。環顧眾人,開口道。
“這次事情,我們特務科有著極大的責任啊!作為科長,我更是難辭其咎。我本以為這是一個立功受獎的絕佳機會,滿心歡喜地想帶著諸位兄弟一同分一杯羹。誰曾料到,最終卻害了大家。。。。”
高彬一邊說著,一邊假惺惺地擦拭著眼角。緊接著他繼續說道。“我個人甘願接受廳長給予的任何處分,但我們科裡的人並無過錯,我們一直都是按照日本人的要求行事的。”
話音剛落,高彬便坐了下來,不再多言。
現場頓時陷入一片沉寂之中。眾人皆閉口不言,他們心裡都清楚,此事牽扯到了日本人,若是自己說錯了什麼話,恐怕不會有好果子吃。畢竟死的並非自己,手底下的人死多少都可以重新招募,何必給自己招來麻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