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純猝不及防,被他推得向後踉蹌兩步,一跤跌倒在地,頭暈目眩得爬不起來,心中卻是陡然豁亮開來:“他對我一點夫妻之情都沒有,求我幫忙還是這個態度,就衝他這種態度,我也不能幫他,何況秦陽是一心一意要收拾他,我也勸不了……”
陸捷是真急了,見她躺在地上不動,指著她破口大罵:“你快特麼給我起來聯係你妹妹,少瘠薄給我裝蒜!我要是完了,你以後也彆想有好日子過了。”
戴純緩緩坐起,麵目厭恨的瞪視向他,冷冷地道:“你覺得真真會幫你嗎?秦陽又能放過你嗎?你與其現在狗急跳牆,還不如當初少造點兒孽!”
陸捷聽了這話,立刻從最後的癲狂中清醒過來,心想是啊,
戴真肯定不會幫自己的,就算她勉強答應幫忙,秦陽也絕對不會放過自己,既然如此,自己還瞎折騰什麼勁?還是認命吧,想到一旦認命,明天就會淪為階下囚,又滿心的酸澀難過,頃刻間淚流滿麵,算是懂了當初秦愛東被自己陷害時無力反抗的絕望感受。
“秦陽,算你個小狼崽子厲害,不僅把我鬥垮了,給你父親報了仇,還讓我切身體會到了你父親當年的感受,而且這種感受有過之而無不及,畢竟我都熬到縣長的寶座上了,這一垮台,失去的會更多更痛……不過你也彆得意,我就算被判槍斃,也絕對不會承認當年陷害你父親的,讓他死了都要背負惡名,讓你一輩子都籠罩在他的陰影下麵!”
想到這,陸捷臉上劃過一抹狠辣之色,轉身回到書房裡麵,將房門砰的關閉,開始思考如何在這僅有的一晚上儘量擦乾淨自己的屁股,能隱瞞的違法亂紀之事儘量隱瞞,能打招呼的朋友儘量打招呼,能轉移的財產儘量轉移……
外麵戴純也沒去睡覺,坐到客廳沙發上,習慣性的翹起二郎腿,琢磨今後的日子怎麼過,是再嫁個官員,還是跟妹妹一樣依附於秦陽……
這一夜,前所未有的漫長!
轉過天來是周五,按理說這天是一周之中最輕鬆最愜意的日子,但這天上午縣裡卻爆發了一場官場大地震,搞得官場與民間全部為之震動。
早上剛剛上班,縣人大就召開了緊急常委會,會上終止了代縣長陸捷的縣人大代表資格,而會議剛剛結束,市紀委來人就對陸捷執行了兩規。
至此,陸捷這個青山縣土生土長、從普通科員一步步攀升到縣處級、在縣裡縱橫捭闔、威風八麵多年的本地官員勢力首領之一,步了前任縣長陳維同的後塵,落馬被查,結束了邪惡不法的官場生涯。
消息傳出,縣裡四大班子和機關單位儘皆嘩然,不明就裡的各級乾部或是私下裡打聽,或是聚集起來討論,想搞清楚陸捷為何被市裡兩規,一時間謠言滿天飛。
有人說,陸捷是因為在與縣委書記薛冰的爭鬥過程中落敗,被薛冰請來市領導鎮壓了;還有人說,陸捷是貪汙受賄了幾千萬、包養了幾十個小三,被人舉報後倒了黴;更有人說,陸捷是得罪了某位市領導,所以被打擊報複了,總之說什麼的都有,還都有鼻子有眼的。
秦陽趕到縣民政局的時候,正看到樓道裡幾個年輕乾部在樂此不疲的討論此事,一個個說得口唾橫飛、煞有其事,仿佛親曆了陸捷被兩規的情景似的,暗暗好笑,徑直奔了慈善事業股。
他這是來查自己上次捐的那一百三十多萬捐款的去向,在昨晚之前,他還天真的以為,那筆錢會由民政局操作,按自己所交代的、用於縣裡的失學兒童救助事業,結果昨晚跟徐行遠幾人吃飯,聽到了民政局“三沒局長”楊韜的事跡,才意識到那筆捐款像是羊入了虎口,所以趁今天上午不忙,過來查一查賬。
剛走到慈善事業股門口,歐陽文妤就給他打來了電話,上來就急衝衝的問道:“陸捷被兩規了,你知道了吧?誰乾的,是你還是書記?”
秦陽隻得又往回走了幾步,找個僻靜處站定,道:“你問這個乾嗎,我記得你沒這麼八卦呀?”
“是你乾的?!”歐陽文妤聽他語氣淡定,又素知他與陸捷互為死敵,便確定了是他,轉而誇他道:“你小子行啊,不聲不響就把縣長給乾掉了,這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手段,比我還厲害呀,看來我以前太小瞧你了。”
秦陽嗬嗬笑道:“你這不是廢話嘛,不比你厲害,能讓你欽佩崇拜?能成為你的夢中情人?”
“你給我滾,再提那事我兩規了你!”
歐陽文妤凶巴巴的罵了他一句,又道:“話說回來,你這回可是了不起啦,陸捷一倒,從今往後書記就在縣裡唯我獨尊了,你作為她的親信乾將,不就是無冕的縣裡二把手了?連我這個縣委常委、紀委書記,都要仰你的鼻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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