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鵬聽後眼皮跳了兩跳,假作不解的道:“去上陽鎮乾什麼?”
秦陽從旁解釋道:“上陽鎮不是剛發生了一起非法盜采煤炭導致的透水事故嘛,所以有必要過去強調一下安全生產意識,同時看看如何杜絕私挖煤炭。”
張鵬嘴角劃過一抹輕蔑的冷笑,道:“秦陽你有沒有搞錯?你也知道那起事故是盜采才導致的,既然是盜采,你跟誰強調安全生產意識去呀?至於杜絕私挖煤炭,那是國土局和公安局的事情,你不能讓書記跟著操心。”
反駁過秦陽後,張鵬對薛冰道:“書記,我看不如換個地方吧,就去東郊的義莊鎮。義莊鎮也有不少企業,而且距離近,能速去速回,不耽誤你下午的工作。要是去上陽鎮的話,可能就得下午回來了。”
薛冰想都不想就搖頭道:“不,定了上陽鎮,就去上陽鎮!張縣長你要是太忙,可
以先回去。”
張鵬彆說不忙了,就算再忙,也不放心讓薛冰和秦陽兩人去上陽鎮啊,否則要是被他們了解到透水事故的真相,那自己不就要玩完了嘛,因此馬上陪笑道:“我不忙,主要是為書記你考慮。既然你堅持要去,那就走吧,咱們去轉一圈。”
於是眾人各自上車,趕奔城西二十裡處的上陽鎮,一路都是坦途平道,車速很快,沒用一刻鐘已經趕到了上陽鎮委鎮政府院裡。
以書記耿建波為首的鎮領導班子已經在樓下等候了,見薛冰一行人趕到,急忙上前相迎。
薛冰並未跟耿建波等人寒暄,讓他們把自己帶到會議室裡,先召開了一場小會,嚴厲批評了這幫鎮領導一通。
儘管被張鵬蒙蔽了,薛冰不知事故內情,但她明白,鎮裡發生如此猖獗的盜采事件,跟耿建波等鎮領導不作為有著直接的關係。
若是耿建波等人能在鎮裡做好宣傳工作,嚴明法紀,同時加以有效監管,又豈會出現盜采的行為?而若是沒人盜采煤炭,自然就不會發生前晚的透水事故了。
耿建波等人都不是第一次見到薛冰,卻誰也沒想到,她這個看上去很好說話的美女書記,竟然還有如此冷酷嚴厲的一麵,被她罵得心驚膽戰,麵紅耳赤,一個個像是犯了錯的小學生似的狼狽。
不過也有人不服氣,新調來不久的鎮長賈新華是陸捷的人,本來就不怕薛冰,又自忖此事沒有自己的責任,不甘心挨這一頓批,於是等薛冰罵完後說道:“書記,你批評得對,誰叫鎮委鎮政府確實負有責任呢,但不是每個人都負有責任。比如我作為新任不久的鎮長,能有什麼責任?你剛才直指我和耿書記要負主要責任,我覺得沒有道理。”
薛冰鳳目一轉,凝注到他臉上,心想我正想重重教訓你們這幫鎮領導一頓呢,你就跳出來了,那可是正好,我就拿你開刀,讓所有人都知道我薛冰的厲害,冷冷地道:“你是不是覺得,你剛來就沒責任?”
賈新華感覺她還有話等著自己呢,但也不能否認,便梗著脖子叫道:“我就是沒有責任!”
薛冰壓製怒意,道:“你沒責任?隻要你在鎮長位子上,隻要鎮裡出了事,你就要承擔領導責任!你躲都躲不開!”
賈新華剛要辯駁,薛冰又道:“你來鎮裡多久了,啊?我記得,你過來最少一個月了吧?這一個月內,你有沒有將全鎮行政區域都走一遍?有沒有將鎮轄各村的情況都了然於胸?你彆說沒有,沒有就是嚴重失職;說有也不行,那你更要承擔領導責任,因為你知道崗子村盜采煤炭猖獗的事情卻沒管!”
坐在薛冰身邊的秦陽見她言語犀利,直擊賈新華的靈魂,把他批駁得臉紅脖子粗,肉眼可見的尷尬,既好笑又得意,心中暗道:“你們這些人隻能見識到她的威嚴冷厲,我卻能見到她的溫柔嫵媚。”
賈新華現在確實尷尬之極,但也還沒到無言以對的地步,振振有詞的道:“我確實將鎮裡的情況基本都掌握了,也知道有人在盜采煤炭,我也想管,但我管不了!”
耿建波聽到這話,一顆心立時懸了起來,萬分緊張的盯著賈新華的嘴巴,生怕他說出不該說的話來。
張鵬也意識到賈新華話裡有話,擔心他把鎮領導參與盜采煤炭的內幕說出來,於是插話道:“行了,你也彆犟嘴了,書記這是為你好,不為你們這些鎮領導樹立起安全意識來,鎮裡的人又怎能心存安全意識?你們以後要在這方麵多加注意,要按照書記的意思,強化安全思維,樹立安全意識,狠抓安全監管,明白嗎?”
耿建波接茬道:“明白,明白,請書記和張縣長放心,本次我們已經吃到教訓了,以後一定會加強安全監管方麵的工作,保證不再發生類似事故。”
薛冰沒理會二人,眼睛隻是盯著賈新華,問道:“你剛才說你管不了盜采煤炭的事,為什麼管不了?”
聽到這個問題,張鵬和耿建波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想要阻攔賈新華回答,卻沒有好的理由,隻能忐忑不安的看著他,希望他彆乾出損人不利己的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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