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個已經不是當初那個一口一個黃叔叫著，還拜托他叮囑父兄好好吃飯的女孩子了。
往事曆曆在目，可是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再也沒有辦法回去了。
“你可以不說，如今這件事，我們若是沒有你的口供，大不了再艱難一點，總會堅持下午，我們麵對的最多隻是困難，你就輕鬆多了，可以親眼看著你的家人死在自己眼前，不過你放心，我不會給你機會給他們收屍。”
崔安如每說一句，黃滿山的表情就黯淡一分。
最終，他的眼裡已經沒有了任何光彩。
看著崔安如的時候，也隻剩下認命。
“好，我都說。”
崔安如並不覺得意外，畢竟如今能夠提條件的人，已經不是黃滿山。
“若是你表現得好，我會考慮給你母親治病，記住，你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我才是定條件的那個人。”
她說完之後，黃滿山低下頭，徹底沒有反抗的勁頭了。
看到他已經服了，崔安如在觀察他從衣服破洞處露出來的各種傷口，也明白這段時間，陸景琛在他這裡到底碰了多少釘子。
就為了幫她問清楚當初的真相，在這紅半年多的時間裡，他應該都在想辦法撬開黃滿山的嘴。
直到他先於背後的人，找到了黃滿山的家人，才有了今天。
崔安如把這些放在心裡，眼前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說吧，你和蕭讓是怎麼勾搭到一起的，有沒有林知音的事，背後的人又是誰？”
崔安如把問題扔出來之後，就回到了座位上。
黃滿山抬起頭，看著崔安如那個發亮的眼睛，緩緩開口。
“我是被蕭讓陷害之後，才不得不跟他合作……”
“我管理糧草已經多年了，這些年跟著國公爺，一直勤勤懇懇，可是上次起了戰事，也就是蕭讓和郡主成親的時候，國公爺馬上帶兵出征，這次也帶上了剛剛拜完堂的蕭讓……”
“清點糧草的時候，他主動過來幫忙，還說是有一些是郡主又交代的，我想著這些年郡主確實都在幫著邊關，他那個時候剛剛成為崔家的女婿，自然也不會有什麼問題，就沒有懷疑。”
“結果到了邊關一段時間之後，林知音也去了，我挺為了國公爺和郡主不值，卻因為身份原因沒有辦法說什麼。沒想到我沒有找他，他反而來找我的麻煩，說糧草少了很多，出現了重大問題。”
“我重新清點之後，才發現確實是少了整整十二石。”
“我馬上意識到，是他主動申請幫忙清點的時候，已經做了手腳，可是他強調當時隻是出於好心幫忙，畢竟他不是內行，而且我才是負責總體統籌的，哪怕有人幫忙了，也該最後自己再親自複核，我就是要為了這件事負責。”
“丟失軍糧，這是重罪，他威脅我若是讓國公爺和大將軍知道了，我必死無疑。”
“我若是死了，我的家人都是朝不保夕。”
“而且我還是獲罪死的，若是傳回去，即便是家人能活著，後半生也注定活在彆人的白眼之中。”
“最終我也是沒有辦法，才不得不答應上了他的賊船。”
“我答應了之後，他就帶過來一個軍醫，叫關海潮的，我才明白，那個時候，他已經想好了要害國公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