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府有心了。”祝久兒一摸靴子的用料,再看針腳功夫,全是好的,說不定是給國公爺做的,隻是出了這一樁,直接送來給蕭天洛。
靴子一共六雙,有厚有薄,稍厚些的現在正穿,等溫度再上升些,就能用上薄款的。
考慮得也夠周到。
這送禮不在乎貴重與否,在乎一個心意誠不意,這份心意蕭天洛著實感覺到了。
柳葉和柳絮去廚房做了果飲送過來,方子是蕭天洛給的,就圖讓大小姐不用喝茶還能喝到好的,為此蕭天洛還去研究了水果的屬性——是寒性還是熱性,或是中性。
為此還專門找杜神醫過目,把了一道關,這份用心也是讓祝久兒極為受用。
聖懿公主喝著果汁,懶洋洋地坐在春凳上,懶得去理會今日發生的事,雖不是過著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日子,隨遇而安,懟天懟地才是她該有的生活。
可惜,聖懿公主終究是心煩意亂。
祝久兒隻是瞟了一眼,就看出她的心思:“可是祖父的話讓你有了擔心?”
“啊,久兒,”聖懿公主咬牙說道:“本宮雖是唯一的皇女,但父皇終有老去的一日。”
父皇一走,改天換地,她身為公主的榮耀能維持多久,除了四皇子外,其餘幾位都不可能善待他,可是老四就一定是老實人嗎?
藏匿了這麼久,終於忍不住伸出了利爪,上來就用宗親為自己祭旗,下手不可謂不狠!
“老四對宗親下手其實是迎合了父皇的心思,父皇早就不堪其苦,隻是有些宗親雖遠,但他們硬要掰扯輩分的話還在父皇之上,孝義二字就足以讓父皇招架不住。”
“現在好了,有老四出頭,父皇隻需要在後麵暗中支持,這減嘛,肯定是要減的。”
聖懿公主早就料定結局:“老三遭難,老四卻要拿下這一城,老二現在仍未見政績,老大嘛,不是本宮幸災樂禍,實在是太好笑了!”
堂堂的嫡長皇子被女人所害染上錦被花的毒,現在還在苦苦掙紮,偏那帶他入水的女人還是倭國的倭門弟子,父皇有多厭惡倭國和隱門,以後看他心裡就有刺。
況且聽蕭天洛說錦被花的戒除不易,複吸卻簡單得很,反反複複的情況大有可能。
這嫡長皇子算是廢了。
笑著的聖懿公主突然安靜,笑意似乎還掛在嘴角,但眼神卻暗淡下來,就算是唯一的皇女又如何,身為女子還是要仰仗父兄,可她,哪來的兄!
祝久兒默然地握住她的手,姐妹二人十指扣緊,仿若能從彼此的體溫裡感受對方心情。
蕭天洛見兩人手搭著手,都忍不住歎一句家鄉的百合花怕不是要開了,酸道:“行,行,行,祝久兒,你揣著我的崽兒,然後和公主殿下兩個人把日子過好了比什麼都強。”
“我算什麼呀,我現在算是你們兩個人的絆腳石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