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儘心機博來的名聲將毀於一旦,這是祝久兒最擔憂的事,蕭天洛能承受失敗嗎?
“不過,幸好陛下允許我們四人同去。”祝久兒突然拋出這句話,蕭天洛詫異抬頭。
她看向他,嘴角輕輕挑起來,笑意在眼中流轉,眼睛微微眯起的樣子又像極了小狐狸。
蕭天洛習慣性地伸手去摸她的頭:“嗯,有你們在邊上為我打氣,我不怕。”
祝久兒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又說道:“這次倒不是在宮裡,挺好的,能放開手腳。”
“可惜我從此以後就不能放開手腳。”蕭天洛目光幽幽地落在她的肚子上,長長歎息。
祝久兒麵紅耳赤,知道他這樣說是故意,這人慣會倒打一耙,多少清楚自己越是生氣他越得意,因而隻是冷了臉,扭過頭,看都不看他。
見祝太兒不理會自己,蕭天洛揚起笑,柳葉和柳絮趕緊拉著林通退了出去。
他臉皮實在是厚,狗皮膏藥一樣地粘到祝久兒身邊,聞著她身上的香氣,有些意外地說道:“怎麼回事,我怎麼現在就聞到了奶香?”
咳,祝久兒險些被嘴裡的粥嗆到,轉身用空出來的手抵住他的胸口:“你聞錯了。”
蕭天洛反骨上身,她越攔他,他就越想親近。
隻要想到這個女人的肚子裡融入了自己的骨血,他就難忍激動:“擔心我打不過倭人?”
“聽聞隱術古怪得很,不是一般的招數,況且,我們輸不起。”
蕭天洛喜歡我們這個詞,打個響指道:“這幫倭人哪是過來求和,分明是來找場子。”
祝久兒慢條斯理地用完一整碗藥膳,明顯比平時用得要多些,蕭天洛心中感慨,覺得要給小媳婦先弄點養胎的餐,這孩子不能太大,不然不好生,也不能太小,生出來體弱。
想到大楚現在的婦產科水平,蕭天洛的眉頭皺得老緊。
有句古話叫兒奔生,母奔死,一旦孕婦難產,古人為了後代都是保小不保大。
這年頭哪有消炎藥、抗生素,不說在現代都九死一生的血栓,基本的難產、大出血都很難控製住,女人生孩子就是闖鬼門關。
這麼一想,蕭天洛的腦殼仁猛地跳起來,心底彌漫出濃濃的不安。
突然被蕭天洛抱住腰,祝久兒不明就裡地白他一眼,這家夥到底怎麼了,剛剛還在油嘴滑舌地不著調,現在突然目露擔憂,難道真擔心自己對付不了隱術?
“蕭天洛,不必如此的,輸贏乃兵家常事,就算是輸了又如何,隻是要堂堂正正的比試。”
“你若付出十分,陛下也能看在眼裡,百姓的唾沫星子再多也有過去的一天。”
“我不在乎侯府的聲名,多少百年世家消散於紅塵,我們儘力便好。”
聽著祝久兒故作鎮定地安慰,一雙眼睛靈動活泛,她真是儘力在勸慰自己,整個人不像剛才那般大小姐脾氣,好一句輸贏乃兵家常事,可現在的侯府輸不起,他蕭天洛,也輸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