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殷無奈道:“並非懷疑,隻是不知你從何處尋到的門路,竟有如此通天之能?我聽說你那位姻親,也就是新任吏部右侍郎徐學士,到京後並未參與到此次京察大計中,除了他,你還有旁的道可走?”
“我……”
張巒一時有些為難。…。。
本就不想告訴張殷有關李孜省的情況,可到底有些事是他通過李孜省私相授受才做成,若是不把李孜省提出來,李孜省自個兒又不便對外明說,外人是不太相信這一切都是出自他張巒手筆。
張巒隻得擺出一副不耐煩的神色,冷聲道:“我是找過人,隻是找的人,不便對外人言。你信不過我?”
張殷歎道:“不是我是否信你的問題,而是要看咱河間府的官宦是否會采信!如今人家都有官品在身,我就這麼貿然去跟他們提,說全是咱興濟張氏的功勞,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誰會信呢?”
張巒心中有苦卻說不出,一張老臉憋得通紅。
恰在此時,張延齡從外麵進來,手裡提著一壺酒,道:“爹,我按照您的吩咐,從北院地窖提了一壺禦賜好酒來。”
“兒,過來,過來。”
張巒看到張延齡來了,那叫一個欣喜若狂。
果然關鍵時候還是要靠小兒子來解圍,不然都不方便自己在張殷麵前裝逼。
張延齡親自把張殷麵前的酒杯給斟滿,然後放下酒壺。
張殷笑道:“延齡長大了,懂事了,是該給他找個先生好好讀書了。”
“已經找到了。”
張巒麵帶欣慰笑容,道,“人還是他自己找的,才學什麼的都挺不錯,乃山西那邊的秀才,平常他會跟著先生做學問,將來或還能應個科舉什麼的,光宗耀祖!”
“科舉?那還是算了。”
張殷聽到這兒,不由搖了搖頭。
這隨口說出的話似乎又傷到了張巒的自尊,他仰著腦袋好似個好鬥的公雞一般,問道:“你是不信張家在我這一房還能出個人才?”
張殷苦笑道:“你都與東宮結下姻親了,還讓自家孩子應什麼科舉?以後在五軍都督府混個差事,或是給延齡謀求個錦衣衛的差事,不挺好的嗎?以延齡如今的狀況,能有心思用心做學問?”
張巒道:“聽你這麼一說,好像也是……外戚之家想出個進士,確實挺難的。”
張殷不由搖頭歎息,好似在無聲質問,你張來瞻真他娘不要臉,心裡對自己難道沒點逼數嗎?你就隻是個生員,僥幸混了個監生的名頭,現在居然想讓你兒子考進士?你咋不說讓他考狀元呢?
“爹,先前姑父來過,問咱有關河間府官員考選的結果,他好去跟銀台司李侍郎稟告。”張延齡道。
張殷一聽,瞬間好像發現什麼了不得的大秘密一般,急切問道:“延齡,不知是你哪個姑父?”
張巒看到張殷的反應不由一怔。
隨即便明白過來,張殷以為自己兒子童言無忌,暴露了家裡的大秘密,所以才這麼迫切搶白問詢。
張巒心中暗笑不已,心說,就算你是隻機關算儘的老狐狸,也鬥不過我兒的算謀和運籌。
張延齡道:“就是沈家姑父啊。”…。。
“啊,對對對。”
張巒故作糊塗一般道,“他姑父先前的確來問過,你也知道,銀台司經曆,在李侍郎那兒還是有點兒地位的。”
張殷連連頷首,道:“有人說你跟李侍郎有些淵源,看來不假,莫非真如外間所傳,咱侄女應選太子妃大獲成功,也是那位李大人暗中相助的結果?”
“呃……”
張巒趕緊求助地望向兒子。
這種試探性如此明顯的言辭,不是他張巒能夠招架的。
眼下應該說“有”,還是說“沒有”呢?
說“有”乃事實,但自己又不想如此輕易就被張殷知曉內情,但要是說“沒有”……怎麼解釋李孜省相助河間府官員考選的事?
又怎麼把功勞往自己身上攬?
愁啊!
張延齡故作好奇地問道:“爹,二伯所說的李侍郎,是先前來咱們家拜訪的那位李大人嗎?”
“啊?”
不但張巒驚訝,連張殷也驚呼出聲。
張巒驚訝的是,自己兒子今天怎麼這般坦誠?竟把自家跟李孜省來往之事,如實跟他二伯說了?
先前你不還特意提醒你爹我,要對此保守秘密,免得被張殷利用這層關係搞事麼?
張殷眼前一亮,問道:“來瞻,可有此事?李侍郎親自到你府上來?那你們……”
“這、那個……”
此時的張巒腦袋完全處於懵逼狀態,根本就不知該如何應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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