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玲瓏繼續道:
“你自詡天才築基,冠絕天下,鮮有對手。
卻被三個未築基的青年,追得如喪家之犬,散修盟飛灰湮滅,無極宗臨滅頂之災,而你又蠢得自戴困靈鐲,束手就擒。
如今之局,幾是死局!”
武啟臉色更白,身體更是微微顫抖。
自己,讓妹子失望了!
毀了她修道的機緣,毀了她最在意的無極宗基業!
丁軒脫口而出:
“玲瓏,武啟被縛,全是因為救你。
你豈能如此責怪,編排他的不是?”
玉玲瓏卻恨恨的瞪了一眼丁軒,怒道:
“曲陽,隻是一個小人,說不定哪天就橫死了,不足為慮。
無極宗的基業,毀滅倒不至於,最多是被人瓜分了,終究會有丁軒宗主歸來,再起鵬程之時。
可是,對於你這個糟老頭子元英,我則是恨沒有當初粥棚見麵之時,就狠心殺之!
可歎我人微言輕,被人以無極宗基業安危重壓屈服,留你賤命!
武啟,你如今模樣,我對你無愛無恨,一切都隨便吧。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他去吧。
你死就死吧。
無極宗若毀,再不姓丁,則我也活著無趣,還是也趁早死了的好。”
武啟聽了玉玲瓏這番喪氣至死的話,一片愕然。
他想不明白,曲陽她都能夠放下仇恨,為什麼要元英一定得死?
猛地,武啟抬起頭來,超丁軒怒吼道:
“你這老頭,我第一次就看你不順!
說,誰派你來的?
你又怎麼傷害了玲瓏?
可恨我現在功力全失,否則定要第一個殺汝!”
丁軒臉色鐵青。
他當然明白,玉玲瓏為什麼恨自己要死。
可是,那也不是自己願意的啊!
造化弄人,都是意外。
但,自己卻沒法解釋。
丁軒不再替武啟辯解,他轉向布琪,請教道:
“布琪小姐,你可有什麼辦法,救武啟性命?
我是無能為力了!”
丁軒本來的辦法,是用死囚,代替武啟去死。
關鍵的是,他現在無法瞬間轉移兩個人出入無極界。
而且,武啟現在對自己的恨,恐怕也不會配合自己。
至於說,在三大上宗高人麵前,施展瞬間傳送會不會被看出破綻,倒是丁軒不在意的小細節了。
武啟,和自己的關係雖然一般,可也曾經是兄弟,能夠救他一命,還是最好!
布琪看到丁軒哀若心死的樣子,內心隱隱的痛。
丁軒儘心竭力,想挽救無極宗,想救下武啟,卻遭到玉玲瓏和武啟如此的惡言相向,其心之苦,布琪感同身受。
“武啟,我不稱你魔頭,是看在你昔日兄弟丁軒的麵上。
我不稱你先生,是你混蛋之極,仍舊不配!
元英先生,力可斃虎殺熊,可是他來楊柳鎮途中,被村夫刁難,卻未傷一人,循規蹈矩,寧肯自己受傷受難、忍饑挨餓。
他不是膽小,隻是不想為難普通人!
也不想壞了丁軒宗主無極宗的名聲!
可是你呢?
聽信讒言,沒有主見,亂殺一氣,惹天之怒!
散修盟中,有不忍心慈之人勸說,你倒是收斂了些。
卻斷了散修盟所過之處的子民的勞作之手,平添無數身殘之人。
還謬論曰,省得他們繼續給虎躍宗賣命!
他們失去一手,幾無耕作之力,幾乎等於餓死!
期間,更有多少沒有醫藥者,活活疼死、染疾而死!
大溪國,因為你這近一個月的肆虐殺殘,死了有多少人?
死人之多,無力掩埋,拋之於河。
可屍體之多,堵塞河道,沿河兩岸,飲水者眾,又生瘟疫,遍及幾乎大半大溪國!
你之罪,我認為,死不足惜!”
丁軒聽了布琪的這番話,氣得渾身發抖!
他實在沒有想到,武啟竟然喪儘天良、弑殺如此,人屠稱之都不為過!
重陽和丁怡,也驚愕不已。
他們也不知道,武啟竟然乾出了這些有違天理人和之事!
玉玲瓏則是神遊天外,全然沒有聽到布琪的話。
布琪痛斥了一番武啟,然後又轉向三大上宗的仙師,滿懷感情,痛心疾首的說道:
“在我看來,武啟罪該萬死!”
“但,他也是聽信小人讒言,眼下,當先抓曲陽,以之祭天!
當然,武啟之罪不可赦。
可,他修為極高,本性也不是窮凶極惡之人。
眼下天下大亂,凶獸暴動,妖獸肆虐,人族抵抗危艱。
不如,讓武啟去人族抵抗妖獸的第一線,以功贖罪。
三位上師,不知覺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