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能力、忠誠、手段,中規中矩,還算可以。
如今,卻怎麼成了罪人?
柳威,經過幾日的巡街告罪,今日來到了這裡。
看到重陽這些大人物,他默然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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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施禮請安,也不避諱繞行。
柳威湊到告示前,把廖家的罪狀讀了一遍,重重歎了一口氣。
和廖家比起來,自己倒也沒有那麼慘了。
思慮再三,柳威一步一步挪到了丁怡等人跟前。
衛丁欲攔,重陽搖手製止。
柳威拱手施禮:
“罪人柳威,見過各位大人!
威乃戴罪之軀,實不該多嘴。
然,眼下廖家要滿門抄斬,雖罪有應得,但是否有點過了?
真要如此的話,此方的廖家,可是一人不剩了。
廖家跟隨丁軒宗主,也是兢兢業業,貢獻頗多。
廖家之罪,能否誅殺首惡即可?
況,酒釀之廖家所負其責,總要傳承下來。”
重陽哼了一聲:
“柳威,丁十三沒要了你的命,你是越來越猖狂了啊?
此地,哪有你一個罪人說話的地方?
要不是丁軒宗主特意留話,要關照楊、柳兩家,你以為自己的下場,和這等待砍頭的廖家,會有區彆嗎?
你的罪,你知道有多重嗎?
至於廖家種種,我們誰人不知?
可是,你知道他的罪行,危害有多大嗎?
你和他之罪,其實都是萬死難辭其咎!”
丁軒看到柳威的慘樣,雖不知他所犯何罪,為何如此,又聽到談論廖家的功過,不由得也是歎息不止。
他上前一步,拱手施禮道:
“各位大人,其實這位說的有點道理。
廖家釀酒數年,聽說是得丁軒宗主手把手的真傳,這麼些年下來,肯定有自己的獨特心得。
殺之,則一切都不存在了。
懲辦首惡,讓廖家其他人,勞役服刑,也是個善舉。
比如我元莊燒製元石,就很需要這樣的勞役。”
丁怡哼了一聲,斷然拒絕。
廖家之罪,不誅族不以平民憤!
酒釀是無極宗的根基,受不得廖家這般背刺。
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一個同為罪人的柳威,一個流民元英,有什麼資格來說教求情?
看事不可為,柳威低下頭,寂靜落寞地離開。
他蹣跚著走近刑台,嘶吼道:
“廖兄弟,你對不起宗主啊!”
然後,他又痛哭流涕:
“廖兄弟,我,我也對不起宗主!
我這帶罪之身,無能為力,救不了你廖家一男半女,對不起兄弟了!”
說完,竟然悲從中來,嚎啕大哭。
廖家之人,重刑之下,早已痛苦麻木,隻求早點解脫。
聽聞柳威的話,他口不能言,隻是熱淚盈眶……
丁軒看了這番情景,也是好不難受。
他轉頭對著丁怡等人說道:
“各位,今日賣元石的兩千兩黃金,能換廖家幾條人命?
就當行善,給他們廖家留個後吧。”
丁怡、巧姑似有意動。
重陽和玉玲瓏則是搖頭反對!
廖家釀酒泄密之事,怎麼看都乾係重大!
誅族的處罰,罪有應得,不可更改!
丁軒無語,也隻好不再吱聲。
自己如今的身份,人微言輕,說話是沒有任何作用的。
既然拿千兩黃金都無法說服放過一半個人,那也隻能不說了。
遠處,監斬官高喝:
“午時已到,開刀問斬,斬!”
一聲令下,十個人頭落地。
後麵馬上再有十個犯人被押上砍頭處。
一輪輪的大刀砍下,一顆顆的頭顱落地。
圍觀的人,則是大聲喝罵、叫好!
少半個時辰,行刑結束。
人群還不願散去,三三兩兩的紮堆罵著、恨著。
而買了元石的那些人,則是和丁怡等人客套見禮後,就各自散去,做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