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反應。
唉,這是張老實的心中執念,雖不知對否,但他就是堅持這樣認為的。
第二問,張老實隻能老實回答,不知道。
第三問,張老實不知道說什麼。
布衣本欲捏起那粒銀豆,半途卻又拿起那錠白銀,遞於張老實。
“此乃答資。”
張老實接過銀錠,重新放回桌上,自己取了銀豆。
雖然窮,他卻也有自己的骨氣。
布衣公子的取銀異樣,他豈能看不出來?
張老實仍舊站於原位,他要一直留在這裡,看看其他人會怎麼回答。
楊小六三人,對於張老實的旁觀,並沒有意見。
布衣公子也就隨他們了。
第二個回答的,是楊小六的兒子,楊六兒,一個十六歲的小夥子。
“我爹說,丁軒是我家的恩人,每天都上香祈福,按他們的說法,丁軒肯定活著。
但我覺得,丁軒還是死了的好,無極宗上下,也不用為了尋他年年這麼折騰。”
楊小六惱道:
“放肆!孽畜,你說什麼大不敬的話?失心瘋了不成?”
楊小六妻子也是大驚失色。
這話,要是傳出去,那還了得?
張老實皺眉道:
“楊小六,你怎麼隻生了這麼一個兒子?不仁不義不忠不孝啊!”
楊妻怒道:
“張老實,你這個窩囊廢,欠了我家多少飯錢,也配說教我家孩子?”
楊小六一個巴掌,把妻子掄翻在地。
“你這婆娘,休的胡言亂語,孩子都是叫你慣壞了!”
楊六兒上前阻擋父親,大聲說道:
“你敢打我娘!好多人都是這樣認為的,外麵私下都傳開了,也就你們這些老古董還死抱著對丁軒的愚忠不放!”
看到三人拉扯了起來,布衣公子趕忙拉開,把最大的金錠給了楊六兒。
“楊公子,放心,在這裡,所有人說的所有話,我都不會透露出去對客戶不利的消息。
這金子,你拿去好吃好喝吧,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許該娶個媳婦,生個孩子了。”
楊六兒拿過金錠,還在忿忿不平。
“都在這麼說,你憑什麼訓我?我這就離家出走,和柳月兒私奔去!”
楊小六怒吼道:
“你敢!再亂跑,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楊妻怒道:
“就你厲害!連個楊柳鎮都跑不出去,你就繼續忍受那些人的尋釁刁難和滋事騷擾吧。”
她抓起桌案上的銀錠和金豆,順嘴答道:
“布公子,我是相信丁軒還活著的,畢竟他給我家飯店算是留了個金飯碗的活路,雖然這個金飯碗在他離開這幾年破了,可也總算是有恩。
我家老楊,我替他答了,他肯定是相信丁軒是活著的。
其它兩個問題,我們仨都不知道。”
她拉著兩人,就要離開。
張老實喝止住三人,把銀豆拍到楊小六手上。
“你放心,今天晚上的話,我會爛在肚裡。
這銀子你拿上,咱的賬就算兩清了!
你,真該再娶房媳婦,再生個兒子!”
楊妻咆哮道:
“張老實,你再胡說八道攪和我家的事?
你失火滅門就是活該,就是報應!
你就該孤獨一身,落魄而死!”
楊小六又是一個巴掌,糊到楊妻臉上:
“你鬼叫什麼?信不信我休了你!”
言畢,拉著兩人匆匆推門而去。
而張老實則是一臉落寞,失神無語。
布衣公子看了這番鬨劇,不由得暗自搖頭。
凡夫俗子,果然不易進入閣中,白白浪費問心石的能量。
布衣上前,拍了拍張老實的肩膀,喚醒了沉寂的他。
“該下一個進來牙行交易了,張兄弟,還是出去回避一下吧。”
張老實這才驚醒,他搖搖頭。
“公子,我想在這裡,再看看元英先生的交易,想來,他不會拒絕的。”
布衣搖頭:
“元英先生,為什麼要出去?他就是擺明了,他進行交易的時候,彆人也要和他一樣的,自覺回避。
而且,下一個進來的,恐怕不是元英,而是你可能不想見到的另一個人。”
張老實明了,這是又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