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爺說得對,我這就給二位張羅去。”
稍後,便上了八個菜,兩壺酒,還有十個包子、一盆米飯。
楊小六倒也光棍,言道此頓算是他請二人的。
丁軒點頭:
“有眼光!有氣魄!
你可比老楊強多了!
你楊家,在楊柳鎮,定會長盛不衰!”
楊小六謝過,告辭退下。
那邊廂的二十人,看到元英竟然蹭了一桌豐盛的酒席,不由得羨慕不已,各自思量。
任四毛和馬君、王不留、丁萬三湊到一起嘰咕。
“那張老實,就是個破落戶而已,說不得哪天就徹底一無所有,暴屍街頭了。”
任四毛恨恨說道。
“且看我怎麼收拾他!”
任四毛起身來到張老實桌前,敲了敲桌,大聲說道:
“張老實,我得到消息,明天該你去圓洞製杯坊運酒了,照舊是三千瓶,一千文的運費。”
張老實大驚,噌的站起,怒道:
“什麼?怎麼又該我運酒了?不是一個月一次嗎?
今個,離上次運酒才過去十天。”
任四毛冷笑道:
“這是黃家可憐你,照顧你,短短六十裡的路,就給你一千文錢,簡直就是送錢給你!
這是天大的恩賜和富貴,你還不識好歹的不樂意!”
任四毛冷冷道:
“話已帶到,你愛去不去。
你若不去,就不要怪再不給你活計乾了,也彆再厚臉皮去找那些大人賣慘哭窮。”
張老實臉色陰晴不定,最後重重歎息一聲:
“明日晨曉,我會在紅專村等候,和你一起去山泉村。”
任四毛得了答複,趾高氣揚的離開,回到了自己桌上。
他把桌子拍得震天響,喝道:
“楊小六,給我等也賒欠些酒菜!快快上來!”
楊小六一臉苦澀,抱歉施禮道:
“各位軍爺,小店向不拖欠,還請體諒!”
任四毛怒道:
“為何張老實他們可以,我等卻不行?
你這是狗眼看人低,瞧不起我等?
信不信我把你這店砸了?
還真以為拿著老黃曆的幾句話,就真把自己當大尾巴狼了?”
楊小六杵在那裡,臉色赤紅赤白,左右為難。
丁軒小聲問道:
“運一趟酒,你得一千文錢,怎麼還不樂意?好像虧本生意似的?”
張老實歎息道:
“能夠順順當當的運一次酒,當然是穩賺的。
可路途上,卻總有些因為顛簸而酒瓶碎裂的。
如果碎瓶少還可以,碎得多的話,一千文錢的運費,都不夠賠那些酒的!
而我尤其倒黴,每次都多少會碎裂些酒瓶,差不多都是虧錢的。”
丁軒聞言,暗自思量,對張老實說道:
“你去給楊小六解圍,我明天陪你一起去運酒,保你不損一瓶!”
張老實喜道:“真的?”
丁軒點頭:“自然是真的,也算我答謝你這頓酒席。”
這桌酒菜,說是楊小六請,其實還是因為張老實的原因多些。
丁軒,這是把功勞記在了張老實的身上。
張老實拍桌而起,大喝道:
“大膽!所有丁士在楊家飯店,皆不得賒欠,此乃無極宗丁軒宗主親自賜定!
你等膽敢異議違背?
反天了不成?
再有喧鬨,信不信我揍你等一頓?
上午在粥棚,那兩個奴才的下場,你們都忘了?
這裡是無極宗、楊柳鎮,是丁宗主的首膳之地!
我雖布衣,捶殺了你等,看我會不會償命,要不要坐牢?
都給我老實坐下!”
張老實的一番話,讓任四毛等人,當頭澆了一盆冷水,全部冷靜沉默下來。
是的,張老實如今雖然落魄了,可他畢竟曾經的身份在那裡。
事情搞大了,他還真不一定有什麼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