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姑娘?”吳痕也是一臉訝異,沒想到在這應該見到野猴的山中見到了人。
“你……你逃出來了!”阮暮寒語氣中透著幾分抑製不住的喜悅。
“是啊,我不用死了,但你們的情況好像也不太樂觀,怎麼會被那群猴子給驅趕到山上?”吳痕朝著女子們身後望去,發現她們在這野外搭建了一些簡易帳篷。
心說來投奔阮姑娘,好讓自己躲過這最虛弱的階段。
可阮姑娘日子過得也不如意啊,都隻能露宿這野外,與冷雨作伴,靠山吃山。
“這些猴精也不知中了什麼邪,它們不在自己的洞穴、山林中棲息,卻突然間殺到了鎮子裡……好在它們隻是將東西搶走,倒沒有傷人性命。”阮暮寒說道。
“我看它們是不打算離開,要做鎮子上的百姓了。”吳痕說道。
“放心,它們會走的,大家再忍耐忍耐。”
人在山中,猴在城鎮內。
就這樣夜幕降臨了,那座小鎮中的“百姓”們這才統統顯出了原形,朝著它們更加喜愛的山野之中四散而去。
猴群離開,那些躲入到山中的鎮子居民們才陸陸續續返回到鎮子中,就像是一個大伐木場的工人們集體下班回家……
吳痕也跟著鎮子上的居民,跟著阮姑娘回到了猴鎮中。
他注意到這裡的民眾們似乎對這個現象習以為常,收拾的收拾,整理的整理,借糧的借糧,該燒火做飯接著燒火做飯。
吳痕也不知道怎麼評價,為了不讓這些人看出自己是異鄉人,還是減少說話。
阮暮寒巡視了一番,確認這鎮子上沒有猴妖後,這才將吳痕帶到了她的屋子中。
屋子簡陋,隻有一張冷床,一張木桌子,其他擺設似乎都被那些猴子給搬走了。
“你怎麼逃出來的?”阮暮寒詢問道。
“他們枷鎖鬆動了,我掙脫後起身就跑了,我聽說你在這裡做事,便投奔你了。”吳痕也直接講明了自己的來意。
“我現在在為曾夫人做事,她需要一些上好的猴玉原料,我便來此尋。”阮暮寒簡單的說了一下自己的情況。
“我需要一些時間把身體調養好,薑府的人過幾天就會貼通告緝拿我,我無處可去了。”吳痕也說了一下自己的處境。
“牢獄數個月,你一言不發,我以為你魂已經不在了,便隨你選擇解脫。既然你還想活,為何不與我說,無論如何我都會讓他們留下你的性命。”阮暮寒眼眸中閃過一絲怒意。
“過去,我隻是想不通很多事情。現在想明白了,我想活,而且要活出個人樣來。”吳痕說道。
聽到吳痕說出這句話,阮暮寒才長舒了一口氣,其實她也不希望這位朋友死去,可看他那消沉與絕望的樣子,她又不忍心再讓他逗留在這個世界上受折磨。
今天她一直心神不寧,正是知道今天是他的行刑之日,本以為會徹底天人永隔,卻沒想到他自己跑過來了!
“阮姑娘,如果會連累你的話,我可以再想想彆的辦法。”吳痕接著說道。
“連累談不上,他們還不敢對我有什麼不敬,隻是我的所有權力也是依托於曾夫人,讓曾夫人高興了,一切都好說。”阮暮寒說道。
“那上品猴玉在什麼地方?”吳痕詢問道。
“我隻知道在石林中,具體在何處還未見到。”阮暮寒說道。
“那猴玉是怎麼形成的?”
“我向鎮子上的老人打聽過,玉其實就是你們芽城盛產的芽玉,隻不過猴母在懷孕過程中體溫會比較高,她們會用舔冷玉的方式來讓自己舒服一些,同時冷玉中蘊藏著的靈能也是它們身體所需,可以降生出更強壯的猴靈,一塊完美的猴玉要形成,需要同一隻猴母長達二十年,每日用它特殊的唾液去滋養芽玉,但這樣頻繁生育的猴母,往往已經是妖族中的長者了,要從它那拿走這樣的寶貝,極其困難。”阮暮寒將情況詳細的講述了一遍。
又是捉夢妖,又是找猴玉……
這個曾夫人是一個寶物收集癖嗎?
吳痕也大致明白了,阮姑娘就是曾夫人的一位女武官,夫人要什麼,她就得去四海八方搜尋,屬於勞碌奔波的命,但也算背後有人。
“你現在什麼修為?”吳痕問道。
阮姑娘卻是愣了愣,有些不明白吳痕怎麼會突然這麼問。
過去,他可從來沒關心過自己修為的問題。
“氣絲九重,離氣溪隻差一步。”阮暮寒說道。
“咦,你捉了夢妖,送給了曾夫人,她沒有給你賞賜嗎,你沒有索要提升你真氣境界的丹藥?”吳痕有些意外道。
“我……”阮暮寒一時間不知道怎麼開口了。
“你用來換取我的性命了?”
阮暮寒搖了搖頭,卻是道:“換了芽城半年的武者庇護,這是你在世上唯一的牽掛,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