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流月接過,展開卷宗,快速看了起來。
這個範堅,跟大多數書生一樣,是個出生農家的寒門,但他讀書上還算有天賦,二十七歲那年終於考上了進士,又被當時的吏部尚書看中,把他榜下捉婿,讓他當自己的女婿,他便興高采烈地拋棄了自己的糟糠妻,迎娶了吏部尚書的大女兒。
這個吏部尚書的大女兒長得不漂亮,甚至可以說,貌若無鹽,又因為年少時心高氣傲,不願意隨便找一個男人就嫁了,一直拖到了二十有二,才算是得了一夫婿。
那之後,在吏部尚書的提拔下,範堅一路官運亨通,考上進士後不到十年,就進了工部做事,成了工部郎中。
然而,三年後,大燕國破,改朝換代成了大慶,他的老丈人向來是盧丞相的人,第一時間就被罷黜,家裡十歲以上的男丁都被流放了,而範堅因為立刻上交了自己的所有身家給朝廷表忠心,又因為跟盧家的交情不算特彆深,免去了被流放的罪,但官職是保不住了,在三個月前被罷黜,成了一介布衣。
隻是,讓蘇流月覺得奇怪的是,那之後,他就帶著家裡人離開了京城,說是要回老家生活,他的一些朋友也作證,當時他們一家確實離開了,他有幾個朋友還去送行了。
他老家在南方的廬州,離京城十萬八千裡遠,尋常人從京城去廬州至少得走上大半個月。
怎麼這會兒,他又出現在了京城,還摻和進了……這麼一個不正規的反動團夥裡呢?
他離開京城的事,卷宗上就沒寫了,蘇流月看向麵前的衙役,道:“可知道他後麵為什麼又回了京城?他的親人呢?”
衙役卻搖了搖頭,道:“當時範堅是自己買了輛騾車,載著自己的妻兒離開的,沒有其他熟悉的人跟他同行,因此他離開京城後都發生了什麼,暫時沒查出來。
殿下前幾天已是派人快馬加鞭前往廬州打探他的家人可是去了廬州,但廬州太遠了,派去的人沒那麼快回來。
我們也派了人拿著他的畫像在京城周邊的城鎮詢問,可有人見過他,但範堅離開京城已經是兩個多月前的事了,我們也不知道他到底去過什麼地方,這般打探雖不至於像大海撈針那麼渺茫,但也沒那麼快有結果。”
蘇流月理解地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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