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流月靜靜地和他對視了片刻,忽而嘴角微扯,道:“這個案子事關民女表哥的清白,民女自是沒有拒絕的道理,平少尹願意讓民女一起查案,民女更是求之不得,想來,平少尹也是這麼想的,才會由始至終都這麼篤定吧。”
平少尹微愣。
蘇流月卻已是站了起來,似笑非笑地看著平少尹道:“既然談妥了,咱們就彆浪費時間了。民女想先見見民女表哥了解情況,不知道平少尹可應允?”
剛好捧著一壺熱茶進來的風揚:“……”
可是他眼花了?他竟似乎從這個女子身上,看出了一絲囂張挑釁來。
平少尹若有所思地看了蘇流月一眼,也站了起來,道:“自是可以,走罷,我帶蘇姑娘過去。”
兩人就這般,在一臉呆怔的風揚麵前,一前一後地走出了房間。
出去後,平少尹走在前麵,蘇流月隔著三步遠的距離跟在他身後,肆無忌憚地觀察著麵前的男子,道:“這個案子,民女隻是聽過一些市井傳聞,不知道平少尹可願意跟民女詳細說一說?”
前麵的男子似乎輕嗬了一聲,“我以為,蘇姑娘會先了解清楚案子的情況,再去見你表哥。”
這是指責她做事太急躁了?
蘇流月暗暗地撇了撇唇,“那畢竟是民女表哥,他無緣無故被抓了進來,民女難免焦急,這種心情,平少尹應是能理解的。”
前麵的男子腳步一頓,轉頭眸色幽深地看著她,“無緣無故?”
這是在譏諷?
隻是不過一息,他便輕笑一聲,收回了眼神,繼續不緊不慢地往前走,“京兆府的人抓蘇姑娘的表哥,可不是無緣無故。這個案子目前為止,已是有三個受害者,凶手行事十分小心狡猾,前兩個受害者都是在孤身一人的時候被抓去的,沒有人知道在那之前,她們曾經見過什麼人,遇見過什麼事,受害者之間又互不認識,毫無聯係。
隻有第三個受害者,有許多人可以作證,她在失蹤前,曾見過你表哥。
三個受害者,皆是年輕的女子,第一個受害者姓黃,今年十五歲,家裡父母都在市集上賣豆腐,中午一般是由她給父母送飯,大概三個月前,她在給父母送飯途中失蹤。
第二個受害者姓許,十六歲,是城外一個農戶的女兒,大概兩個月前,她隨母親進城買東西,在店鋪外等她母親時失蹤。
第三個受害者,便是跟你表哥有過接觸的那個女子,姓方,十五歲,是從外地來新京探親的小商之女,七天前,你表哥把她送回家,然而,她家裡人說,她當天並沒有回家,也就是說,她是在你表哥送她回家路上失蹤的。”
蘇流月眸色微深,道:“受害者年齡相仿,家境都一般,都是女子,且都是在失蹤後死亡,但光憑這幾點,沒法百分百認定,她們同屬於一個案子吧?”
平少尹聞言,輕笑一聲道:“不愧是蘇姑娘,隻憑我這幾句話,就歸納出了這些受害者相似的地方。
相似的地方,自是不僅僅這幾個。這幾個受害者,都是在失蹤一段時間後被殺害拋屍,且經過仵作查驗,她們死前都被凶手毆打虐待過,身上留下了許多傷口,且……”
平少尹微妙地頓了頓,才道:“她們都曾遭受過嚴重的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