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噗嗤一笑,沒半分尋常人家女子的羞澀,反而直勾勾地看阿土,“怎麼了?”
丁零當啷一陣,阿土脫下黑金圓領外袍,隻餘純白色裡衣。
頭頂的發更加翹得亂七八糟,他麵無表情地遞過外袍,“夜晚山間冷。你蓋著。”
這下真叫青黛意外了。
阿土連基本的道德認知都淺薄得可憐,居然能細心到這個程度?
她摸著外袍,除了皂角的味道還有一種很淺淡的桂花香氣。
青黛突然,“你的衣袍用的是什麼熏香?很好聞。”
阿土低頭拱起鼻子嗅,“若水做的。”
青黛若有所思,感覺是位關鍵人物。
“入夜後天氣轉涼,把外袍留給我也是她教你的?”
“不是。”阿土垂下眼,小辮上的鈴鐺晃動,“我養過兔子。過了一夜,凍死了。”
分明語氣平淡,卻無端透出隱隱委屈。
阿土說完轉身要走,青黛忙叫住他,“你隻穿裡衣回山莊?從邱岩到陵山也有好一段腳程。我不太冷,可以……”
兩顆虎牙隱在唇邊,阿土眼睛彎得跟山洞外的明月似的,“沒關係。我不是第一次這樣。”
院內人下作的手段多得數不勝數。
更惡心的事他都經曆過。
隻是……兔子被凍死了。
好可惜。
阿土低聲,“彆凍死啦。”
青黛捂緊外袍,桂花香氣暖烘烘的,使人無比安心,她道,“嗯。”
“明日見。”
使上輕功,他用半小時腳程終於回到山莊。
阿土推開厄藏院的門,庭院內燈火通明,為首的是這裡年紀最大的管事連峰。
地下跪了一片厄藏院的殺手們,見阿土進來,一齊看向他,皆是幸災樂禍。
連峰麵沉如水,“回來的這麼晚,你呢?找到雲青黛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