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一直堵在胸口終於吐出來了,感覺舒服多了。”
薑翌輕咳了兩聲,又有一絲血液緩緩從他的嘴角流下。
先前的帕子已經被徹底浸濕,無法使用。
薑翌在自己懷中摸索了一下,嗯,確定了,像他這種粗糙的人,根本不記得身上要帶手帕這件事。
一塊柔軟的布料從旁邊遞了過來,薑翌順手接過擦了擦嘴,才後知後覺地察覺到不對勁。
好家夥,這哪裡是什麼帕子,這分明是謝懷川袖子的一角,被他直接徒手撕了一塊下來給自己擦血。
薑翌極有好勝心地悄悄撕了一下。
沒撕動。
想起之前馬鞭揮過來時,謝懷川行雲流水般的動作,薑翌歎了一口氣。
好吧,真正的弱雞原來是他自己,竟然連常年營養不良,光長個子不長肉的柔弱書生的力氣都比不過。
想到自己之後的計劃,薑翌臉上扭曲了一下。
難不成他以後,就要這麼一直弱雞下去嗎?他要奮起!他要努力!他要……
算了,弱雞就弱□□,總比以後這個反派當得太成功,被人暗殺了強。
“你……你……”
這邊,被薑翌忽然吐血的動作震驚到的承平侯世子總算是反應了過來。
他不可置信地指向薑翌:“我不服!你這是在碰瓷!”
薑翌揚眉:“當街縱馬的不是你?”
“是,可我……”
承平侯世子的話未說完便被打斷,薑翌再問:“朝著我揮馬鞭的是不是你?”
“是,但是我看得清楚,那馬鞭根本就沒有打到你。”
“誰說沒打到,有誰看見你沒打到了嗎?”薑翌看向謝懷川,還沒等他示意,便看見謝懷川一臉心疼地撫上薑翌的胸口。
“夫君這裡剛受了一鞭子,還是先上馬車去上點藥吧。”
好演技。
薑翌嘶了一聲,仿佛真的被碰到了傷口一般:“還好有懷川你在,不然隻是被鞭子的鞭風掃到,我便承受不住往外吐血,若是真的讓世子這一鞭子落到實處,我豈不是要直接命喪於此。”
“夫君莫要胡說!”似乎是被薑翌的話嚇到,謝懷川眨了眨眼,一滴眼淚便從眼角落下。
臥槽,他看見活影帝了。
薑翌眼疾手快的糊上謝懷川的眼角,擦乾了那滴眼淚,壓低了聲音:“演戲歸演戲,彆真哭啊,把你臉上的珍珠粉哭掉了怎麼辦。”
謝懷川臉上表情一滯,和他靠在一起的薑翌都能聽見一聲清晰的磨牙聲。
“咳,”薑翌乾咳了一聲,抬眼看向傻了眼的承平侯世子和主角受,“那邊那幾個惡仆,也一並抓了帶回去,等到本殿下回去之後再處理。”
“對了,”薑翌將手中兩塊布料交到一旁的侍衛手中,“這可是承平侯世子當街行凶,將本殿下抽至吐血的重要證據,務必保護好。”
承平侯世子被憋屈地帶了下去,臨走之前,還頗為不舍地看了眼被一同帶走的小白花。
他雖然囂張,但是也知曉分寸。
雖然這一切都是那個七皇子故意碰瓷,但是對方莫名其妙吐血是真。
即便他家中勢力再強,要是真的被扣了個謀害皇子的罪名,他也沒那麼容易脫身。
“熱鬨看完了,走吧,我陪你去選脂粉。”
又是一百點反派值到賬,再加上初始任務完成,他之後計劃的最重要道具到手,薑翌順手撈起謝懷川的胳膊,一臉輕鬆地帶著他往前走。
“殿下,要不你還是先回府讓太醫看看吧。”謝懷川神色複雜。
薑翌猛回頭,一臉嚴肅正經地看向謝懷川。
“你這稱呼是怎麼回事?”
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是每次謝懷川叫他夫君的時候,他都會在心中暗爽一下。
這次謝懷川忽然喚了個稱呼,薑翌總覺得心中有些空落落的。
“……夫君,脂粉隨時都能買,我們先回府找李太醫看看吧。”
薑翌抬眼看了看天色。
雖然折騰了那麼久,但是也才過了半天的時間,現在距離宮門落鑰還有一段時間,正好夠他去宮中晃悠一趟。
薑翌鬆開謝懷川的胳膊:“折騰了大半天,你應該也累了,你先回府歇一歇,我有要事進宮找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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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中守衛嚴密,尋常之人不得輕易進出。
但薑翌不一樣啊,他不僅是皇帝最寵愛的小兒子,之前還幾乎和皇帝同一時間生了重病。
眼下兒子好不容易病愈,想進來看看自己的爹還不容易。
宣正帝聽到有太監來報,沒有多想,便同意了薑翌發出的進宮申請,甚至考慮的自己小兒子大病初愈的身體情況,朱筆一揮,便讓小兒子可以坐著轎子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