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五娘(2 / 2)

逆世者 七茭白 10265 字 9個月前

容鈺看他很乾脆地吃掉,自己也生出點興趣,拿起一塊塞進嘴裡,問:“知道這個是什麼嗎?”

臨淵答:“不知道。”

容鈺說:“是豆沙酥。”

他又拿起一塊點心給臨淵,說:“這個是花生酥。”

花生酥裡麵夾摻著紅衣,吃起來有一點點苦。臨淵剛把它咽下去,翎皇子又遞了塊奶心糖。這糖外頭黏黏的,裡麵有一層奶味的餡,不知道是什麼,但是味道清淡,還有點涼,軟軟的很好吃。他接連被翎皇子塞了四五塊糖,吃得直皺眉,但還是嚼嚼全咽了。容鈺看了十分欣喜,說:“哎?你喜歡吃糖嗎?”

他挪開食盒上一層,在底下挑了塊硬糖,說:“這個好,特彆特彆甜。”

臨淵張嘴含了,可舌尖一碰卻嘗出來酸,他喉頭一滾,立刻把那顆糖吞了下去,不滿地看了容鈺一眼。

他生出了警惕心,翎皇子再給他糖,就都先藏在舌頭底下嘗一嘗,有的好吃,有的不好吃。他明明不喜歡甜,可每次翎皇子遞到麵前來,他卻都忍不住張嘴。兩人沒一會兒就吃下了小半盒,容鈺挑挑揀揀,把剩下的最後一塊花生酥掰成了兩半,自己吃了一半,另一半塞臨淵嘴裡,問:“這個是什麼糖?”

臨淵答:“花生酥。”

容鈺笑道:“舌頭真尖。”

他捂上臨淵眼睛,又塞了塊糖讓他猜名字,臨淵一下子就答對了。容鈺就捂上自己眼睛,讓臨淵給他挑糖。他大張著嘴,感到一粒糖輕輕磕過牙齒,滾到舌根底下,剛嘗出點酸味就被臨淵又拿出去了,年輕的武者自言自語,說:“不給你這個。”

又一粒糖塞進了嘴巴裡。黏黏的,裡麵有一層奶味的餡。容鈺一下子就猜出來,笑道:“是奶心糖!”

他放下手,見臨淵把第一塊糖放在一邊,便問:“你不喜歡這個?這個是酸角糖,外頭有一層霜,等那個酸勁過了就特彆甜!”

他一邊說一邊拿了塊酸角糖塞臨淵嘴裡。臨淵不等酸味出來,一直脖又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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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十分不滿。

他們兩個吃糖吃了半下午,等掌殿女官發現再阻止已經遲了,當天晚上容鈺就發起了燒,吐得水米不進。等到第二日病得起不來床,昏昏沉沉一直睡到了晚上。

他一日沒吃東西,五娘就坐不住了,非常想把翎皇子扶起來灌點湯水。她是新人,並不敢十分造次,愁了半天見外麵喝酒的孟章服色像個大官,就去央求大人替自己進去探望。孟章打簾子進去看了一眼,轉頭悄悄對五娘說:“睡覺呢。”

莫五娘扭起了細長的眉毛,捧著燕窩羹有點發愁:“中午飯就沒吃,晚上也不吃了?”

孟章說:“先溫著,半夜餓了就吃了。”

莫五娘無可奈何,擰起了半邊眉毛。人不吃飯是不行的,尤其殿下正養傷,正應該好好進補才對。可她並不敢十分逼迫,隻得把粥羹收了起來,放小桌子上溫著,囑咐上夜的女官提醒殿下吃一口。等第二天五娘再來收拾食盒,卻見粥羹一口沒動,點心上隻留了個淺淺的牙印。莫五娘換了早膳端進去,翎殿下倒是挑挑揀揀地吃了點,可是吃完飯醫官又送了湯藥來,一碗黢黑腥苦的湯藥剛下肚,殿下就連飯帶藥吐了個乾淨。

莫五娘連忙又送參湯,這回容鈺是厭惡得看都不想看一眼了。

中午翎殿下又睡過了一頓飯,晚上大概是餓得狠了,病歪歪地喝了半碗粥。喝完莫五娘還想再勸他吃一點,卻見翎殿下眼簾一垂,侍人們就無聲無息地收拾了碗筷,示意她趕緊退出去。

宮裡規矩大,殿下的旨意一出就要立刻遵行。隻要掌殿女官不在,翎皇子說不吃飯就不吃飯,說不準人靠近,滿屋子人就都束手不管。宮人們眾星捧月地圍著他,卻也恭恭敬敬地遠著他。莫五娘痛心疾首地退出了內室,覺得自己好像把一個無依無靠的小孩子扔在了大床上。而小孩子,應該是要人來管一管和哄一哄的。

她心裡老記掛著翎殿下貓一樣的胃口,下了值乾脆跑到大廚房扛了條羊腿回來,剁了大骨頭給殿下熬湯。醫官說要溫養,廚房就沒完沒了的做藥膳,一點滋味都不給加,那氣味她聞了都想吐,殿下怎麼可能吃得下去?半大孩子正長身體,還是得吃肉。

她打定了主意,就挽高袖子親自下廚。灶膛裡火光熊熊,沒一會兒就熏出了一身熱汗。莫五娘見那兩個雜役都是老太太,索性脫了外裳穿件小褂,大開大合地拉風箱。在教坊時她就是灶下的燒火丫頭,幾年不乾活了,再撿起來依舊利落,幾下掏出羊骨髓和雞蛋一起蒸了碗蛋羹,又架上大鍋熬骨頭湯。一條上好的大羊腿,她隻要了蹄筋和骨髓,剩下一半給了兩個值更雜役,一半濃油赤醬地紅燒,打算給臨淵和孟章吃。

她涼拌了個蹄筋,蒸了羊髓羹,又熬了半宿的骨頭湯,第二天中午熱氣騰騰地送到了容鈺麵前。容鈺早就倒儘了胃口,一看還是湯水,氣竭神昏地隻舔了兩下勺子,就揮手叫莫五娘端了出去。

莫五娘一宿辛苦全泡了湯,氣得要死又不敢吭聲,默默把碗盤端到了外頭。她氣鼓鼓地想把飯菜倒掉,一出門見孟章坐台階上喝酒就又改了主意,一整盤都端過去問:“大人吃不吃?上好的下酒菜。”

孟章打眼一瞥,見碗盤上都鍍著金色龍紋,就提醒:“這是禦膳。”

五娘擰起了眉毛,氣衝衝道:“我做的,我說給誰吃就給誰吃。掏條羊髓可不容易了!那麼大條腿,掏出來就這麼小半碗!”

她一直遞著碗,孟章就作賊一樣接了過來,壓低了聲音說:“小點聲。”

五娘點點頭,兩人就捧著碗默默地開始吃喝。那羊髓香氣馥鬱,蹄筋爽口又有嚼勁,孟章吃了兩口就大讚特讚,從火候讚到味道,接連又喝了兩口酒,還給五娘倒了半盅。五娘自打跟母親進了莫府也有一陣子沒喝酒了,這會兒見孟章喝得美滋滋,忍不住也跟著喝了起來。兩人在階下吃得興高采烈,那聲音傳到內室裡,容鈺聽得一清二楚。他半支起身,目瞪口呆地看著外頭兩人大吃大喝,轉頭和臨淵告狀:“他們吃我的飯。”

臨淵瞥了一眼就起身說:“我去要回來。”

容鈺沒精打采地搖了搖頭,慢慢又蜷回被窩裡,聽孟章還在外頭聲情並茂,講當年在西境他如何拿野蔥拌茴香熏雞,還往裡頭塞滿了脆生生的酸蘿卜條。他們兩個在外頭說了大半個時辰,容鈺就在裡頭聽了大半個時辰,等聽到孟章講酸蘿卜還可以拌點辣子炒肥腸,他就抬起頭問臨淵:“你吃過嗎?”

臨淵搖搖頭。

容鈺歎了口氣,在大床上翻了個身自言自語:“我想吃。吃酸的。”

他這頭說要吃飯,莫五娘那頭就氣得差點吐血——好東西都已經吃肚裡了,現在哪還有現成羊髓再給他做?真是個活祖宗,沒人能伺候得起!她在小廚房裡團團轉了一圈,隻翻出了幾塊羊肉,可羊肉是個發物,現在萬萬碰不得。莫五娘無計可施,悻悻地還是叫廚房照老規矩做了一盤子藥膳,遞到容鈺麵前。

容鈺一聞了藥味就想吐,昏昏沉沉吃了半碗粥,歇一歇又吃了半碗。莫五娘本來一肚子怒火,看到他這個勉強的模樣卻又覺得可憐,最後偃旗息鼓,隻得再跑到大廚房去扛回條羊腿,到底晚膳的時候,重新又端出了羊髓羹和涼拌蹄筋。她往蹄筋裡拌了老醋,容鈺一口吃下去,冷不丁被酸了一下,立時打了兩個通天大噴嚏,涕泗橫流地把蹄筋吃了一多半。

他隻要肯吃飯,莫五娘就滿心歡喜,當晚就發上了豆芽,又做了個鹵鴨掌。三餐還是照著醫官開的方子吃藥膳,她隻做點添滋味的小菜給殿下開胃口,連續做了幾回殿下都喜歡,掌事女官就鬆了口,讓她主管侍膳。得了差事的第一天她就連哄帶喂,硬逼著容鈺吃了滿滿一碗飯。她知道皇子尊貴不容冒犯,開始還小心翼翼的隻是柔聲講道理,後來發現殿下傻乎乎地並沒有脾氣,但是任性得要命,非得凶一下才能吃一口,隻得化出了原型,橫眉立目地管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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