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天東死死盯著胡海國,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
他認定胡海國不會就此離開,畢竟胡海國還要靠著廠子,暗地裡和小日子合作呢!
正好,可以借他來立威。
昨日沒有人說什麼,可不代表,背後裡沒人說。
現在已經早上八點半,才來了不到一半的個人,粗略一看,胡海國的狗腿子占了十之八九。
由此可見,大家對他這個新廠長,有諸多不滿。
“天東,我奉勸你一句,做人不要太狂妄。”
說完胡海國轉身就要走,剛走了一步,就給一個人使眼色。
“廠長,胡廠長可是和你爹一起打拚的老人啊,你就這麼做,讓其他人怎麼想?”
說話的人叫夏思雨,是胡海國的頭號跟班。
平日裡和宋天東稱兄道弟,卻在最後,聯合胡海國一起,把廠子賣給了小日子!
“沒事,我隻當他是個孩子。”
胡海國語氣滄桑,仿佛老了幾歲,轉頭看向宋天東,眼帶無奈。
“我會和這個廠子一起走下去,這是你爹一輩子的心血,也是我的。”
好一個一唱一和,合著戲都給他演了。
宋天東笑笑,絲毫不給胡海國台階下。
順著他的話說道:“行,那安排工作的事,就讓胡廠長來了,我就專心研究技術了。”
胡海國臉色一黑。
他昨晚才和村下田一商量完,會潛伏在宋天東身邊,把他的三級U型擴充輪軸技術學到手,為此他安撫自己人,並須以重金。
結果現在,他被調離核心崗了?
不但接觸不到新技術,還得去照顧廠子的運營!
現在人手本就緊缺,很多人因為那一番話,都去彆的地方找工作了。要是廠子無法運轉,撐到自己竊取機密的時候,他不平白惹了一身騷?
胡海國強忍怒火,故作為難:“人手方麵,現在是個難事啊,哪怕扯下我這張老臉,也沒法求人回來白乾活,來給你收拾爛攤子啊!”
他一句話,將所有的鍋全都甩到了宋天東的身上。
“那胡廠長,能做些什麼呢?”
宋天東好似聽不懂他話裡的指責,“是坐在車間裡喝茶,還是上工的時候遛彎?”
在廠子正常運轉的時候,宋建堂每日可是和工人們一起上工,反觀胡海國以身體不適為由,次次推脫。
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宋建堂沒有多說,還經常給胡海國送去補品。
其他人都心知肚明,奈何廠長都沒開口,自然沒人多說什麼。
可宋天東直接將這事攤出來說。
哪怕胡海國臉皮夠厚,此刻也覺得鋒芒在背。
這小子到底怎麼回事?好像變了個人一樣。
難道是受了宋建堂的指使,故意拿自己開刀?
不能是背地裡的交易,被發現了吧?
胡海國心裡打鼓,幾次欲開口卻不知說什麼,最後臉一抽抽,點頭。
“行,我會合理安排好工人的工作,但也是儘力而為,你研發工程也要儘快,可不能一直吸我們工人的血!”
直到他離開,都一直在往宋天東身上潑臟水。
車間內又安靜了下來,宋天東這才想到身後的黃曉茹。
他扭頭一看,仔細觀察黃曉茹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