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啦巴啦……
韋妃怒氣發作,逮著李琰就是一頓噴,口水亂濺,一點也不顧王妃的形象。
李琰趴在胡床上,看著地麵,裝死,一副什麼也沒有聽見的樣兒。
李漁雙手抱在胸前,睜大眼睛,豎起耳朵,看戲。
這種大戲,不是天天有,既然遇上了,自然是不能錯過了。
韋妃直到罵累了,這才閉嘴,語氣和緩了些:“你究竟惹上誰了?”
李琰這才抬起頭來,看著韋妃,擠出一個自以為親切的笑容,差點沒把韋妃再次激怒,道:“你也知道的,我就一安樂王爺,整日裡吃喝玩樂,又不惹事,更不乾政,不結仇,究竟是誰要算計我,想要我死,我也想不明白。”
韋妃右手食指指點著李琰,數次三番想要再訓一頓,然而想想李琰說得也對。
李琰這樣的安樂王爺,才是大唐的好王爺,誰都不得罪,誰也不會視他為威脅,這樣的安樂王爺一般來說活得瀟灑,命更長。
就是李琰這樣的安樂王爺,與世無爭,竟然有人在布局,要整死他,實在讓人想不明白。
韋妃念頭轉動,思緒紛飛,幫著李琰想仇人,想了半天,愣是沒有想到一個,不由得迷糊了:“究竟是誰要對付我們?”
李琰雙手一攤,一臉無奈:“我哪知道啊。”
看著兩人一臉迷糊樣兒,李漁很無奈,這人布了這麼大的局,差點把棣王府給整得遺臭萬年,而李琰和韋妃竟然不知道仇人是誰。
這就太可怕了。
曆史上,李琰被關進鷹狗坊裡,驚懼而亡,事情也就結束了,所有的疑點已經淹沒在曆史的塵埃中。
要不是李漁了得,把李琰救出來,再查出韓劉二孺人娘家被滅口一事,方見蛛絲馬跡,真相又將被掩沒。
李漁提醒二人,道:“這人藏得很深,然而,人過留蹤,雁過留聲,既然他出手了,就會留下蛛絲馬跡。”
李琰眼前一亮,問道:“漁兒,你知道是誰?”
韋妃滿臉期待的看著李漁。
李漁營救李琰一事做得非常漂亮,二人升起希望。
李漁搖頭:“不知道。”
李琰好生失望。
韋妃好生遺憾。
李漁又道:“我不知道具體是誰,但是知道一個大概方向,能做到這點的,就那麼幾個人而已。”
李琰期待無比:“有哪些人?”
韋妃眨巴著好看的眼睛:“快說。”
看著兩人急切的樣子,李漁有些好笑,剖析道:“能夠一夜滅兩韓劉兩家的人,在長安有不少,隻要有一個好藥師,稍加布置就成。”
一個好藥師,配好藥,讓左鄰右舍睡得死沉死沉就行。
然後,再派人放一把火,就能把韓劉兩家滅掉。
隻要稍有權勢,就能做到。
這並不難。
李琰和韋妃認可。
李漁又剖析道:“韓劉二孺人偷偷把符錄藏在父王鞋子中,那是何等隱秘之事,父王自己都不知道,而中官段樸卻知道了,向聖人告發,聖人親自勘問,逮父王一個正著,抓父王一個現形,這才有了後麵的事情。”
一聽李琰提起仇人段樸的名字,李琰的火氣上湧,哪怕段樸已經被聖人杖斃了。
誰叫段樸害他太慘。
李漁把範圍縮小:“因而,此人必須要能使得動中官。”
李琰滿臉驚恐:“是高翁。”
韋妃俏臉雪白:“怎麼會是高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