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琰看著李漁,問道:“漁兒,你提起謀逆之事,讓右相相權被削,是你早就謀劃好的?”
李漁翻個白眼,看著李琰:“我又不是神,哪有如此謀劃,我不過是靈機一動而已。”
“靈機一動?”李琰嚇了一大跳,聲調有些高:“不是你謀劃好的?你就不怕此事不成,惹得聖人大怒,你可知是什麼後果?”
李漁搖頭:“今日不會有事。”
李琰總覺得這話不對勁:“你是不是在打歪主意?”
李漁不承認:“不管有棗沒棗總得打兩杆子,若是不成,又沒有損失。若是成了,豈不是賺大了。”
李琰盯著李漁,滿臉的怒意:“我明白了,你是拿我來擋聖人的怒火,對吧?若是失敗了,聖人大怒,倒黴的是我,又不是你,所以你不在乎。”
李漁語氣有些減弱,陪著笑臉:“父王,你怎麼能如此想呢?我不是成功了麼?讓右相的相權被削,無數人削尖了腦袋想要做到的事情都沒人能成功,給我做成了,這是何等讓人歡喜的大好事。”
李琰咬牙罵道:“你真是不孝子,拿我做擋箭牌,好大的狗膽。”
李漁辯解:“父王,你想多了,真的是想多了。聖人不會拿你怎麼樣,頂多了在宗人府圈禁一段時間,不打緊的。”
李琰恨聲恨氣:“什麼叫不打緊?被圈禁在宗人府,那是何等滋味,你可知?”
李漁接著辯解:“比起削掉右相的相權來說,什麼都不是。”
李琰:“……”
李琰怒氣滿腔,好想痛打李漁一頓出口怨氣,然而被這話給噎住了。
李漁還在神神在在,在李琰的傷口上撒鹽:“若是能如此這般,有無數人想要呢。”
李琰:“……”
李琰怨氣更重了,更想打李漁一頓了,然而依然無法反駁。
隻是讓聖人圈禁一段時間,就能讓李林甫被削掉相權,無數人想要這樣的機會,李漁所言有沒一點水份。
“可我心裡更難受了。”李琰氣怒難平,衝李漁喝道:“你過來,讓我打一頓,我就放過此事。”
李漁才不會傻到讓李琰打一頓的地步,笑道:“我去看看高爹來了沒有。”
掀起簾子,從馬車上跳了下去。
李琰不甘心:“逆子,這頓打,我給你記住了。”
馬蹄遝遝,車聲轔轔,一隊馬車駛來,正是高力士的奢華氣派專屬馬車,比起李琰這個王子的馬車還要大上一些,鑲金嵌玉,更顯氣派。
插著“高”字旗,這是高力士的專屬標記。
李漁站在前麵,抱拳見禮:“李漁見過高爹。”
高力士掀起窗簾,探出頭來,看著李漁,有些意外:“王子還未回府?何故在此?”
當然是借你的勢,為李琰壯聲色,讓他的名譽挽回得更徹底些。
這話肯定是不能說的,李漁笑得臉上的笑容層層相疊,與盛怒之下的李林甫有得一比了:“高爹駕臨,那是何等大事,我與父王豈不能不作陪?”
高力士臉上泛起笑容:“王子有心了。”
李琰在車裡聽在耳裡,喜在心頭,暗讚李漁很不錯,很是圓滑,明明沒安好心,要借高力士的勢,卻給他說得很有誠意,專心恭候高力士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