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喚寧攔著:“王子,此事乾係王爺生死,區區寶貨,何足道哉?王妃一定會讚成。”
李漁笑道:“我已經為楊國舅準備好禮物了。”
錢喚寧睜大眼睛,把眾人一陣打量,除了一輛空馬車外,什麼也沒有,驚奇不已:“禮物?在哪裡?我怎麼沒看見?”
李漁的話有點繞:“我為楊國舅準備的禮物千金難求,他一定會喜歡。”
錢喚寧滿臉狐疑,把李漁一陣打量,猜測道:“難道是稀世之寶?”
李漁重重頷首:“這話說得很對。”
既然李漁如此有信心,錢喚寧也就不再多說,帶著人,護衛著李漁,朝宣陽坊而去。
平康坊和宣陽坊不過是隔了一條街,一小會兒功夫就到了。
坊門口,有身著紫衫的楊家家丁把守,看見李漁一行到來,喝問道:“你們此來何意?”
驕橫傲慢,不把李漁一行人放在眼裡,這讓錢喚寧不高興,指著李漁,喝道:“這是棣王府李漁王子,還不快快見禮。”
家丁斜眼瞥了李漁一眼,冷笑一聲,朝對麵的平康坊一指:“區區皇孫算得了什麼?你瞅見沒?對麵是平康坊,是右相底邸,右相何等權勢,可敢在楊家麵前放肆?”
李林甫大權獨攬,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群臣畏之如虎,然而,他不敢招惹楊家,對楊家人,不管是家仆,還是楊家貴人,都是客客氣氣。
當然,也有一個人不算,那就是楊釗,未來的楊國忠,此時還是李林甫的狗,供李林甫使喚而已。
錢喚寧臉色不愉,還要再說,李漁右手輕擺,阻止他,此來是辦事的,不是爭意氣短長,李漁笑道:“你說得對,論貴幸,放眼天下間,誰能與楊氏相抗?”
家丁一臉喜色:“算你有點眼光。你們可是來送禮的?禮物呢?”
一輛馬車,空空如也,哪有什麼禮物,家丁很是不喜。
錢喚寧有些擔心,看著李漁。
李漁笑容不減:“我的禮物是稀世奇珍,楊國舅一定很喜歡。”
家丁不信,一臉狐疑,看著李漁:“休要拿謊言欺我。沒有厚禮,不能入坊。”
李漁傲然道:“雖然皇子不如楊氏尊貴,不管怎麼說,那也是皇室,是聖人的親生骨肉,我棣王府的稀世奇珍還會少了?”
“有理。”家丁滿臉希冀:“拿出來,讓我見識見識。”
李漁斷然拒絕:“既然是稀世奇珍,當然隻有給楊國舅看了,你區區家丁,好生大膽,竟敢僭越,你就不怕楊國舅治你的罪?”
家丁不敢再說,隻得放行。
李漁一行,進入宣陽坊,放眼一瞧,李漁隻見人來人往,前來送禮的官員好多。
這裡的情形與相府截然不同,相府裡送禮的人雖多,卻是要候著,要等很久。而來這裡送禮的人,卻不會有絲毫擔擱,隨到隨送。
送了禮的人,滿臉喜色,如同虔誠信徒真心祈禱得到神明的回應似的,走路都帶風。
錢喚寧滿臉不解:“送禮就是破財,他們竟然如此高興,難道他們家富得流油,寶貨多得用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