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白玉上前看了那鐲子一眼,嘴角略略下壓,卻還是笑著道:“你姐夫送你的有什麼不能收的,拿著吧。”
隨後她看向謝塵,道:“夫君不是今日要去參加袁大人的升遷宴,快去吧,莫要人久等。”
謝塵看了她一眼,嗯了一聲,轉身離開了玉漱院。
白歌見他背影消失在門口,才鬆了一口氣,她現在可是怕了這位姐夫了。
“好了,快坐下吧,今兒特地請了個淮揚廚子給你備了好些淮安菜,咱們一邊吃,你邊給我講講廟會上都有什麼好玩的?”
戚白玉拉著她坐下,一邊叫人上菜,一邊岔開話題,詢問起今日白歌在廟會上的見聞。
因怕戚白玉擔心,白歌刻意沒有提及遇上莫廷紹父女的事情,而是繪聲繪色的描述起在廟會上看到的舞龍舞獅,和各色雜耍藝人。
兩人一邊吃一邊聊,興致漸濃,戚白玉還讓人取了壺桃花釀來。
她給白歌倒了一盞,又倒了一盞給自己,舉起杯輕聲道:“其實我也曉得七妹妹你不願意待在這兒的,隻是我這些年日子過的實在有些冷清,有你陪著總有些活泛氣兒,我都好久沒這麼和人吃酒了?”
她說的頗有些淒清,將杯中酒一飲而儘,讓白歌瞧著也隻能是陪了一杯。
“我這些日子總想起小時候承歡祖母膝下,她老人家性格和善,總是待小輩十分親近——”
戚白玉絮絮的說,白歌就一杯杯陪著,也不知多久,耳邊聲音模糊起來,意識也逐漸遠去。
放下手中酒盞,戚白玉盯著已經趴在桌上的白歌看了一會兒,輕輕推了兩把,見她毫無反應,這才放下心,原本顯得朦朧泛著醉意的眼中此時清明一片。
“進來吧。”
輕喚一聲,幾個早已守在外麵的丫鬟走進來,將醉倒的白歌扶起來,送到裡間戚白玉的床上,又將她的外衣除去,隻剩下肚兜和褻褲。
燭光下,女孩兒白膩的膚色令兩個丫鬟都不由嘖舌。
戚白玉依舊停在桌前,她神色陰翳,伸手又給自己滿了一杯,仰頭飲了個乾淨。
丫鬟知道她此時定然心情不悅,小心的道:“夫人,已經都安排好了。”
“嗯。”戚白玉應了一聲,站起身來,身形卻不由自主的搖晃了一下。
她轉頭看著那屏風,想起了不久前謝塵站在那裡,容色清俊卻冰冷,即便自己像是個瘋婆子一般將茶盞砸到他身上,也無法讓他有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仿佛他清楚無比的知道怎麼樣能將自己逼瘋。
她唇角露出一絲苦澀的笑,明明是陰陽壺,自己飲得也是不會醉人的桃花露,可怎麼就好像也醉了一般呢。
她有些踉蹌的往外走,丫鬟想過來扶她卻被她用力推開,她手扶著門邊,抬頭見夜空中明月彎彎,皎潔明亮,便眯著眼瞧了會兒。
待到走出玉漱院時,她的步履已經平穩,腰背挺的筆直。
“再過一刻鐘便派人去莫忘齋。”
·
不過隔了兩個時辰不到,謝塵再次回到了玉漱院。
兩個時辰前,他還在這裡見證了戚白玉歇斯底裡的場麵,而此時,玉漱院中靜謐安寧。
就著微弱的燭光跨過了門檻,越過隻剩一片殘羹冷炙的廳堂,翠玉珠簾被撩開的叮當聲,在靜謐的夜中顯得格外明顯。
燭光昏黃幽暗,拔步床上掩著紗帳,裡麵人影隱隱綽綽,淡淡的彌漫著酒意的甜香在室內浮起。
隨手撩開紗帳,小姑娘正微蹙著細眉睡著,纖長的睫毛輕輕顫動,臉頰浮著桃花般的豔麗色澤。
如瀑般的青絲灑在錦緞枕上,還有些許落在雪白細膩的肩頭。
他眸光落在那雪白中的一縷青絲上,清雋的麵容隱昏黃燭光的陰影裡,一時間神情難辨。
作者有話要說:入v啦,望小可愛們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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