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在翻騰,單葆澤喘著粗氣在空中,他緊盯趴在大海中的烏龜,眉頭緊緊皺起,心裡感覺不對。
作為九轉,怎麼可能就這樣落敗,還有,為什麼這個浪客從沒有使用過極武,難道是不會?
不,不可能,就算是最低端的‘命’境命師身上都會有一些極武作為自保手段,堂堂九轉至強者又怎麼可能不會。
難道有陰謀?
他明明占據了上風,可為什麼心卻慌得不行?
是太不真實了嗎,沒錯,就是這樣。
單葆澤心中確定了這種感受,那就是不真實,雖然浪客已經被鎮壓,但這也太順利了些,都說事出反常必有妖,那現在的情況,就是反常中的反常。
就在單葆澤緊張呼吸的時候,一縷平常的微風吹過,讓他腦子轟的一下炸開。
“這種感覺,是……”
這風中,是極其壓抑的荒涼與寂滅,他仿佛一瞬間被傳送到了渺無人煙的荒漠,一種被世界所抱起的孤獨感在心中油然而生,想要哭泣。
“不會錯的,這是……”單葆澤的表情精彩極了,有害怕、惶恐、緊張、期待、又有竊喜,一個名字在口中,呼之欲出,
“月明一!”
地階高級極武——
滾動的汪洋中,儘飛塵被壓在了大海中央,他發絲在水中搖曳。
全身筋脈與心口的壓迫遠比身體上的更強烈,這大烏龜實在是重,重的他用儘全身勁數,也無法脫困。
手中那把黑刀就快要脫手了,儘飛塵目光平靜的不行,甚至還在心底暗暗吐槽:果然,沒有天物和極武跟同境真的打不了一點,剛才條件反射差一點就是用分解成花瓣的能力了,還好忍住了,不然真的會暴露,計劃也會被猜出來的……
隻是現在該怎麼辦呢,要使用天物來將這大烏龜給變成花瓣嗎,好像沒有彆的辦法了,這種身體的擠壓下,根本無法集中精神使用『YIOS——武窮極』和『YIOS——意主』。
該怎麼辦呢……
媽的,忽然有點困了,要不先睡一下再想辦法吧,又好像不太行,那八個家夥還在外麵,要是被單葆澤偷家就不好了,那可就麻煩了。
終究還是要出去啊,不如就偷偷的使用一下卡牌吧,很簡單就可以出去了……
還是算了,單葆澤眼神挺好的。
那該怎麼辦呢……
儘飛塵閉著眼,浸泡在大海的最深處,腦中不緊不慢的思緒著。
忽然,一個畫麵在腦海中被回憶起。
那還是在才剛覺醒不久的時候,他去雲省遭遇哭麵笑麵埋伏,老月天神下凡裝大逼,其中,他好像是用了一個特彆不得了的極武,離得很遠,就把他給救了。
怎麼用的來著?
我想想啊……
儘飛塵心中好似月下秋水,泛不起一絲波瀾。
同時,有一場推演在心中開始重複播放了。
他學著樣子,握緊黑刀,手腕輕輕活動。
儘飛塵張開雙目,黑色瞳孔中沉寂而淡漠,在靈魂深處,他和那個一襲黑袍的男人,身形重疊,學著他的動作,揮出一刀。
“這一刀,似乎叫月夜空寂斬吧……”
墨色的刀身因為極速甚至彎曲,仿佛下一秒就會被折斷。
這一刻,儘飛塵揮出了他有史以來最快的一刀、最強的一刀,慘白的刀光在至暗海底劃過,它沉寂而又飽含情緒,帶有詩意,卻也殺機畢露。
地階高級極武——月夜空寂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