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照的手指輕輕點下，便見墨色渲染長空，化作一條寬廣的河流，將紅雲吞沒其中。
火光與墨色同時渲染，一右一左，勾勒出涇渭分明的畫卷。
那是麒麟之血與燭龍之血在一並激蕩。
“嗡——！”
兩團光暈震動，開始徐徐旋轉。
神秘的韻味在流傳，兩道血脈既不融合也不碰撞，仿佛形成了一種極為默契的共生。
光華噴湧間，似是演化成一幅瑰麗的陰陽寶圖。
“說不定，你也有可能成為那億萬裡無一的存在呢？”
燭照的麵容上沒有絲毫波瀾，默默退出那一方大世界中。
血脈的蛻變，並非是一朝一夕。
他能夠做的，都已經做完。
剩下的，便要看紅雲自己的造化了。
“呦！”
“下棋呢？”
燭照一個人出來，使得宋祁很迷惑。
“前輩，紅雲呢？”
“她在閉關，一時半會兒出不來。”
對於紅雲的選擇，宋祁沉默了一瞬。
他並非是那種不開明的家長，一定要給孩子安排好自己選定的路。
所以對於紅雲的決定，宋祁保有完全的尊重。
大不了最後廢去一身修為，踏踏實實的當一匹小馬駒。
每天吃吃喝喝，安心的過完這一生。
總之，沒有什麼特彆接受不了的結果。
“晚輩見過王上。”
見燭龍的目光向自己望來，玉靈龍趕忙起身，向燭照行禮。
“嗯，不錯。”
燭照僅是一道目光看過去，便將玉靈龍看了個通透。
已經走到了八劫的頂點，距離九劫隻差臨門一腳。
這樣的人物，確實可以入一入王者的法眼了。
玉靈龍能夠走到今天，完全靠的是天賦與努力。
身上沒有什麼特彆逆天的機緣。
換言之，也就是沒什麼外掛。
當然，這也算是側麵印證了，努力的作用，其實很難大過背景。
“來，陪本王下一盤棋，看看你的棋藝如何。”
虯魚將位子讓出來，燭照自是不客氣的一屁股坐了上去。
一個是臭棋簍子，一個是初學萌新。
兩人當真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殺得昏天黑地，難解難分。
最終，燭龍給出了一個很高的評論。
“你下得可比虯魚好多了。”
虯魚：“……”
宋祁不由得有些想笑。
“想要突破九劫，其實沒有什麼特殊的技巧。”
“若要真說技巧的話，引雷法便是唯一能借助的外力。”
“世間引雷法萬千，唯有青龍一族的青龍問天與雷隕一族的雷帝歎最為出彩。”
“其餘萬法，哪怕同為皇道經文，亦不如也。”
虯魚已經成聖，現在聽這些已經晚了。
那麼燭龍自然是對玉靈龍、宋祁還有雪銀光三人說的。
雷隕一族？
宋祁的記憶再次浮現。
這一族，曾經在平行時空中的太古登天路上見過。
那生靈是一位身材分外火辣的美嬌娘，使用靈巧的匕首作為武器。
似乎她本身，分外擅長雷霆之道，宛如雷霆的化身一般。
宋祁對於雷之意境的運用，還是在她身上學到的。
“這……”
“虞皇經熔曆代百經為一爐，難道引雷法都不如這兩篇玄妙？”
宋祁有些不太服氣的問道。
“術業有專攻。”
燭照淡然的搖了搖頭。
“青龍一族與雷隕一族，都是天生的雷道之體，執掌雷霆行走世間。”
“若說對雷道的參悟，沒有生靈可出其右。”
“況且，虞皇不修雷道，引雷法又怎麼可能比青龍問天更加玄妙？”
這一回，燭照倒是說得有理有據，令人信服。
青龍祖靈，應當是與虞皇並肩的皇道級生靈。
若是青龍問天乃是祖青龍創下的引雷法，那確實可能要比虞皇經的引劫篇精妙上一些。
“之前你人族的聖人，提點你不要著急進入半聖層次，你可知為何？”
“願聽前輩教誨。”
即便燭照不主動說，宋祁也是準備找個機會問上一問的。
“修行一道，在沒有進入半聖層次之前，全部都是一個打熬根基的過程。”
“哪怕你的上一步走得不怎麼踏實，後續也有機會彌補。”
“不過當你正式踏足半聖，凝練出半聖法則後，根基便算徹底定型，哪怕有逆天手段，也無法再行查缺補漏。”
“所以，在進入
這個層次之前，必須要將根基打磨到最堅實。”
“直到你自視完美無缺，再也不得寸進，才是進入半聖的最佳時機。”
“當然，修士也有可能在這個過程中蹉跎歲月，最終得不償失。”
“如何取舍，需要根據自身的情況來度量。”
宋祁正色，不斷點頭。
怪不得項義一再要求，自己必須經曆過聖藥洗禮之後，方才可以繼續前行。
估計也不是單純為了彌補壽元，而是進行最後一步的根基磨煉。
恐怕大型聖地出身的核心弟子，在渡半聖劫前，都要來上這麼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