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的首要任務,是先穩住蕭靖宇的心,唯有如此,當她麵對廖若嫣時,方能確保自己立於不敗之地。
一頓飯的光景,在廖以沫那番話語的微妙影響下,蕭靖宇的腳步不由自主地邁向了年年的房間。
推開門,一股溫馨的氣息迎麵撲來,他輕聲問道:“在忙些什麼?”
年年正全神貫注地擺弄著昨晚廖若嫣為他折疊的紙船。
那船上,兩個用紙片剪成的小人手牽手,笑容燦爛,親密無間。
蕭靖宇的目光掠過桌麵,最終落在那艘被精心修複的“威爾號”模型上。
原本以為廖若嫣說能修理好隻是隨口安慰之詞,沒想到她竟真的熬夜,一點一滴,將破碎的船隻重新拚湊得完好如初。
察覺到父親的目光停留在那艘船上,年年機靈地舉起小手,比劃著無聲的手勢,仿佛在說:“爸爸,你可彆欺負廖阿姨哦。”
蕭靖宇的眉毛輕輕一挑,心中暗自詫異,一夜之間,這小子對那位女士的稱呼竟變得如此親近。
“你喜歡她?”
蕭靖宇的聲音平靜無波,讓人難以揣測其真實情緒。
年年認真地點點頭,接著用手勢表達:“她人很好,對我特彆有耐心。”
提到耐心,蕭靖宇不得不承認,這一點上,廖若嫣的確無可挑剔。
回想起當年,她追求自己時那份堅持不懈,整整五年,無論麵對他多少次的冷漠與拒絕,她都不曾有過一絲動搖。
諷刺的是,他曾天真地以為那是愛情的奇跡,直到最後才恍然大悟,那一切不過是一場精心布置的騙局。
“還想再見到她嗎?”
蕭靖宇再次發問,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試探。
年年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那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蕭靖宇見狀,順勢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和你以沫阿姨好好相處,她才是你未來的媽媽。”
他猛地扭過頭,拒絕再與父親進行任何言語上的交流。
蕭靖宇深深懂得兒子的軟肋所在,他說:“她很需要這份工作。一旦失業,整個海城都不會有人願意雇用她了。”
年年聞言,心頭猛然一震,腦海中浮現出歲歲的身影。
廖阿姨還要照顧歲歲,她不能失去這份工作。
雖然他對廖阿姨談不上喜歡,但對於歲歲,這個唯一不嫌棄自己、願意與自己玩耍的朋友,他實在不忍心就這樣失去。
於是,年年猛地轉身,用堅定的眼神和手勢向父親抗議:“你這是在威脅我!”
蕭靖宇並未直接回應,隻是淡淡地說:“你當然可以選擇不接受這個所謂的威脅。”
他聳聳肩,語氣輕鬆地繼續道:“其實,我要你做的並不多,隻是希望你能對以沫少一些抵觸。畢竟,她救過我,沒有她,就沒有我,更不會有你的存在。”
年年緊咬牙關,萬般無奈之下,隻能選擇妥協,同時,他憤憤不平地比劃著手勢:“這是道德綁架!”
蕭靖宇輕笑出聲,揉了揉年年的頭發,眼中閃過一絲玩味。
“記住,你父親是個商人,為了達到目的,有時候不得不采取一些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