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此時不過寅時,天空已是東方泛白。
康延站在玉康麵前,伸手扶她起來。
跪了一整晚,玉康麵色青白,站立不穩,一起身差點摔倒,幸好康延及時伸手抓住了她。玉康張開嘴巴,想要說聲謝謝,卻發不出聲音。
她睜大了眼睛,試著又說了一遍,卻見康延盯著她,臉上滿是不解。
玉康伸手摸摸自己的喉嚨,沒有任何感覺,卻是無法再發出聲音,她張大了嘴。康延看出不對,立馬讓錢叔去請大夫。
康延看著她,神色充滿擔憂,他想要開口安慰,卻又不知道怎麼說。
玉康卻是十分平靜,她沒有什麼好在乎的了。在意她的、她在意的人都已經離開,再也見不到了啊。能不能說話,重要嗎?
很快,大夫就來了。
診斷過後,大夫搖了搖頭。康延將人拉到一旁,細細詢問起來。喉嚨沒有什麼毛病,說不了話的原因很大概率是心理問題,受到的刺激太大而導致的,時日長了,有可能會自己恢複。
送走了大夫,康延一時沉默無言。
玉康找錢叔要來了紙筆,寫下寬慰的話,朝著康延點了點頭,眼裡平靜無波。
康延歎了口氣,拍了拍她的肩膀,讓錢叔叫大家啟程。
玉康站在兩口棺材麵前,身穿喪服,神情平靜而蒼白。她手上環抱著兩個靈牌。棺材已經裝車,康家眾人已經收拾好了整裝待發。一行人寂然無聲,井然有序的朝著玉康他們的來路前行。
康延跟在最後,心中五味雜陳。
來時三人結伴而行,走了四日,而現在,不過兩日半的功夫,他們已經回到了邢家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