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事。”賀德宗跟裴奕也在心中讚道。同樣的十枚天心果,若是在昨天送過來,效果定會大打折扣。
“野家主有心了,來日有暇,康某也要去橫山叨擾一番。”康大寶示意段安樂接過野平林手中的果盤,溫聲言道。
“野家定虛左以待,小子家中還有些許俗事,今日便不打擾康掌門宴客了,告辭告辭。”野平林臉上現出幾分真切笑意來。
他倒也懂事,送了東西便不再留,主動請辭由裴確送了出去。
“昔年姨丈便曾教育過我等兄弟,正所謂‘積善之家,必有餘慶’。
“今日一見,詩禮之訓一事,老弟勝我遠矣。”賀德宗的商業吹捧真個把康大寶哄得由內到外的一陣舒爽。
原來他從小到大都牛皮哄哄的賀德宗,也有對本
掌門說恭維話的時候!
康大掌門心中歡喜幾要掩蓋不住,真想去老頭子棺材蓋子上敲敲,把他喊起來,看看此情此景。
氣氛甚好,雙方又飲了些新茶,談了修行上的事情,都是興致不小。
“掌門師兄,席麵叫來了。”袁晉帶進來幾個挑著擔子的武宗,擔子上有靈碳生的火爐,微微火苗上放著幾道冒著香氣的靈食。
“世兄請了,咱們入席吃酒。”康大寶親熱地攬過賀德宗入坐。
院內已由幾個武宗置好了幾個案幾,康大寶先請賀德宗在左首坐了,自己又坐上了主位,袁晉、裴奕、蔣青依次落座。
韓韻道、段安樂、裴確三個小輩得了康大寶許可,也可入席。正在灶房裡教墨兒燒肘子的靳世倫眼巴巴地瞅了一眼院中的席麵,從這一刻起,心中早日入道的信念變得無比堅定。
賀德宗這頓酒喝得暢快無比,未料想重明宗這幾個這般通情達理,連當事人蔣青都無半句怨懟之言,之前他預料中的尷尬場景都未出現。
吃起酒來這氣氛則更好了。康大寶跟袁晉好聽話一籮筐一籮筐地說,蔣青裴奕的酒也一杯一杯地敬。
席中間董氏姐妹也帶著兩個粉雕玉琢的娃娃出來給伯伯敬酒,這是通家之好的表現,足見他賀德宗在重明宗幾個師兄弟眼裡的地位。
喝到最後,賀德宗隻覺這菜也美、這酒也甜,手麵大方慣了的性子也顯露出來,加之今次他是一人出門,旁邊也沒個人勸著。
於是宴中飲到興起時,便摸出來幾件中品法器胡亂給幾個小輩分了,連長生如意都未拉下。
康大寶半真半假地替幾個娃娃推脫了幾句,倒令得賀德宗發了脾氣,便笑著讓幾個娃娃拜謝收下。
這一日吃酒吃到半夜才停下,把個挑擔來的武宗弄得好一番抱怨,收拾回去不知還要多晚。
次日賀德宗要走,袁晉則攔道:“世兄昨日吃了掌門師兄的席麵,卻還不曾吃過小弟的,且再留一天。”
賀德宗再要言,袁晉便故作生氣,賀德宗實在推脫不過,便同意再留一天,又是吃到半夜。裴奕要留,又是一天,蔣青再留,又是一天。
待每人的都吃完了,康大寶三兄弟便又聯名一道宴請,靠姨表親們麵子再留一天。
待吃過了這場,裴奕又單獨來請,言稱自己師父當年與賀家叔父也是姨表親,又要吃一天。
這場也吃完了,四兄弟又一道以重明宗的名義請了一天,這才算將席麵吃完了。
“來了老弟這裡,為兄把往年一年的酒都吃完了。”賀德宗這日點清貨物,口中的語氣也親熱了不少。
親戚不走又怎會親,隻是幾天下來,他與重明宗幾人的關係就拉近了不少。
“世兄就是來得少了,又著急要走,這酒哪裡又吃夠了。”康大寶還做挽留。
“吃夠了吃夠了,下回有暇再來吃。”賀德宗忙回應道,他是真有事要回去了。
待把這些貨物點清收好,他又轉頭一指空地上來前備好的物什,拉著康大寶說道:“老弟怕也是吃醉了,這些不是賀家之物,怎的也塞進去了。”
康大寶看也不看,隻笑著點頭說道:“世兄海量,老弟自愧弗如。”
言罷了,與其餘三人一起,將賀德宗送出五裡,雙方這才依依惜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