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愛蓮從一邊走上前來,捏著眉心,“阮桃知青,你來說說為什麼要打人。”
阮桃語氣冷淡,態度也很生冷“王彩葵毫無任何根源地汙蔑我是破鞋,我自然要動手了。”
“你不是破鞋嗎?你不是破鞋你肚子裡懷的是誰的野種?”王彩葵聲音尖銳。
她的態度與阮桃的態度,明顯的形成了對比啊。
阮桃睨了她一眼,十分的不屑,“誰跟你說我懷孕了?我不過吃飯的時候不小心吃到了蟲子惡心反胃,卻被你編造我懷孕了?”
“我一個清清白白的女同誌,名聲能隨便讓你汙蔑的?”
阮桃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名聲在這個時代對人的重要性。
她看過很多關於這個時代的小說,傳記,很多內容都記不清楚了,但是她記得一點,若是女同誌的名聲不乾淨了,那是路邊的狗都能欺負你一頓的。
更彆提那些二流子了。
他們更是會讓你活不下去。
70年代,知青上山下鄉那些年,不少的女知青因為被村裡的男人玷汙了名聲,從而活不下去跳河自殺。
今日王彩葵這樣隨意汙蔑她的名聲,她如果不反抗,那明天跳河自殺的人,很可能就隻有她一個了。
王彩葵臉綠了。
阮桃是吃到了蟲子嗎?
不是跟其他男人有了野種?
馬愛蓮聽完阮桃的話,眉間皺起能夾得死蒼蠅。
知青點的女知青有七八十人,她們平時糾紛就多,馬愛蓮最討厭的,就是這種鬨事的了。
說話的這道聲音,裡麵帶著的更多是看好戲的成分。
王彩葵在一旁臉上帶著笑意看著阮桃,故意加大音量的聲音,足夠讓在場的人全都聽到。
阮桃吐得眼淚都出來了,根本就不想理會這陰陽怪氣的王彩葵。
她難受,真的是非常的難受。
不僅想嘔吐,眼淚還不斷的往下淌,胃裡翻江倒海的,濃濃的豬菜味從嘴裡直衝天靈蓋。
口中,鼻腔,都是這味道。
在現代的時候她也吃過野菜,但是那些野菜都處理得很乾淨,加了油鹽後吃著也爽口。
不像今晚這個野菜饅頭,一股濃濃的洗菜水的味道,她真的是接受不了。
“阮桃,你沒事吧?”
夏芸被吐得臉色泛白的阮桃嚇了一大跳,也來到了她的身邊,關心地詢問“你要不要去醫院啊?”
阮桃擺了擺手,剛想說話,卻又在無意間瞥見那野菜糊糊的時候,又反胃了。
“嘔…嘔!”
她彎腰按住自己的胃部,不斷地往外吐著酸水。
夏芸連忙把飯盒端遠了。
王彩葵那帶著嘲諷的怪聲音又響起“怪不得不好意思接受李知青,原來是懷孕了啊!你這肚子裡的孩子,是你那個當兵的未婚夫的?”
“不對,這動作沒這麼快吧?前幾天剛去的部隊現在就懷孕了想也不可能,那就是其他男人的咯?真沒想到啊阮桃,你竟然跟了其他男人搞破鞋。”
“也不知道你那當兵的未婚夫知不知道你是破鞋了啊?若是知道了的話,他肯定馬上不要你了吧哈哈哈…”
王彩葵還在嘲笑她。
阮桃吐了好一會兒,才勉強將自己胃裡的那股翻湧給控製住。
她擦了擦自己的唇角,打開水龍頭洗了一把臉,人精神了一些抬起頭。
冷眼掃了一眼王彩葵。
王彩葵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就後退了半步。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感覺剛才的阮桃好可怕。
錯覺,一定是錯覺。
阮桃這麼一個不檢點的女人,自己有什麼怕她的必要?
王彩葵給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設,就繼續挑釁地看著阮桃。
“怎麼?被我說中了,惱羞成怒要吃了我啊?”
阮桃嗬了一聲,抬腳走上前去,一巴掌甩在了王彩葵的臉上,把她的臉頰甩得往邊上歪了歪。
清脆的聲音在這不算安靜的吃飯時間格外的響亮。
埋頭吃飯的眾人都抬起了頭,看向這邊。
王彩葵臉頰火辣辣的。
“你……阮桃,你竟然敢打我?”
沒有絲毫準備,或者說,覺得阮桃不敢動手的王彩葵,被這一巴掌甩了個措手不及。
她捂著自己的臉,不敢置信地看著阮桃。
阮桃冷笑。
“打你難道還要挑選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