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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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夜裡不要在學校閒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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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台的初夏夜, 潮濕中透著隱隱的熱意,是已經可以換上裙裝的溫度。
“惠,現在在哪?綺羅羅說你在仙台出任務, 有輔助監督跟著嗎?”我坐在車裡啃著剛買的麥當勞, 一個手機扔在副駕駛座上等電話, 另一個手機跟年初起開始在高專上學的惠通著電話。
今年是我在美國讀博士的第二年,導師自然是空條教授。其實我在學校有著助研的工作, 但教授本人目前正飄在大西洋的海麵上杳無音訊,而我因為參加了一場國際學會發表而錯過了和他一起上船的時間, 這學期既沒有課又沒有我必須留在學校做的項目, 所以我才能出現在這裡。
實際上作為咒術高專特聘講師, 每年夏天七月份我都會在東京高專進行為期一個月的各種知識文化傳授課程, 主要是為未來可能出國出差做任務的學生們分享世界各國文化, 進行簡單的語言教學, 以及提供咒術師以外的就業指導。
不過今年……我確實來得早了一些。
主要是因為我的室友賭博輸掉了我準備給惠在日本置辦房產的一大筆錢——更重要的是他竟然沒選熱情參股的賭場!然後我一氣之下不想再看見他, 就提前跑來了日本。
結果二十四個小時過去了,他竟然還沒給我打電話。
就很氣,氣到想對他兒子罵他。
“沒有, 我是一個人,任務還沒完成,你來日本了嗎?”
“是啊,”我把最後一口漢堡塞進嘴裡, 啟動了車, “把手機定位打開,我可以送你一程。”
惠沒有多做猶豫就和我共享了位置, 畢竟他的任務不是祓除詛咒而是簡單無害的回收咒物。
地點離我不遠, 我開車過去接上他也就用了十分鐘。
“去這家醫院。”惠把一張手寫的便條遞給我, “有人拿走了那件咒物,我找到他家,他的鄰居給了我這個地址。”
我應了一聲,臨時充當一回輔助監督,把惠送到醫院。沒想到過了不到十分鐘他就臉色不妙地跑了出來,身後還跟著另一個櫻色頭發的少年,讓我送他們去一所高中。
少年名叫虎杖悠仁,印象裡曾在哪裡見過,但看惠焦急的表情,我也沒去查找過去的回憶。一路飆車到學校門口,惠叮囑了我一句不要靠近,接著就要往裡衝。
作為完全無咒力、既不會看見咒靈也不會產生咒靈的人,我並沒有感覺到學校裡的氣氛有哪裡不對,但顯然虎杖悠仁注意到了,他也想要進去幫忙,雖然惠當場拒絕,他還是隨後義無反顧地衝了進去。
“真的沒問題嗎……”
惠在入學的時候被評定為二級咒術師,可如果是特級咒物引發的麻煩,他多半解決不了。這麼想著,我確認了一下帶在手腕上的科學咒具——上邊掛著各式各樣的一次性術式膠囊,邊給綺羅羅打電話邊往學校裡麵走去。
高專三年級的偽娘少年聲音輕快:“老師~找到小惠了嗎?”
“雖然是找到了,但我總覺得應該呼叫一個救援,附近有一級以上的咒術師在嗎?”
“一級以上啊……應該有的,老師把地址告訴我。”
我剛剛報出地址,就聽見旁邊教學樓裡傳來的巨大聲響,伴隨著劈裡啪啦玻璃碎裂的聲音,最終落在了我旁邊這棟樓的天台上。
“綺羅羅,麻煩叫善後的隊伍一起來,他們幾乎拆了一層樓,不過看起來比悟的破壞力還差一點。”
話是這麼說,總覺得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月光的清暉下,少年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天台的欄杆之上,與我遙遙對望,我剛剛掛掉電話,突然變了臉色。
這氣息我再熟悉不過,要說為什麼,自2011年的夏天以來,我有超過一千天,每天都能夢見他。即便換了外形體征,不再是與我一模一樣的金發美少女,即便隔著數十米,我也一眼就能認出來。
是宿儺。
沒看見惠,變成宿儺的是虎杖悠仁,我不確定他和我當時的情況是否一樣,但顯然惠任務中的咒物是宿儺手指。
怎麼又是宿儺手指?距離我和最強兩人找到被封印的三根手指已經過去十二年,他的手指竟然還沒有集齊,工作效率有夠低的——不對現在不是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
嗯……我是不是應該趁著他沒發現,偷偷溜走比較好?
“女人——”
完了,被發現了。
少年從樓頂輕盈地一躍而下,在我驚慌失措的目光中強硬地摟住我的腰,將我按進懷裡。明明是個少年,且是剛剛認識的高中生,卻霸道地像是要將我拆骨入腹,字麵意思上的……我在心裡大喊不妙,僵硬地不敢動彈。
我們……是「友人」沒錯吧?
和平共處這麼久,他應該不會把我當作重見天日後的第一餐吧?
雖然我看起來隻是有點慌的程度,但實際上內心慌得一批啊!
“真是好久不見,女人——”
少年伸出手捏住我的下顎,眯起兩雙危險的紅瞳。
“這次,你——你在用彆人的身體做什麼啊?”
後半句的聲音和語氣顯然不屬於宿儺,我愣了一下,少年的臉上也露出疑惑的神情。他的身體好像突然間失去了控製,或者說被奪回了控製權。束縛著我的手緩緩鬆開,他後退了一步,多出的那雙眼睛也漸漸閉上。
“啊……”我眨了眨眼睛,試探著問道,“你還好嗎?”
櫻色頭發的少年同樣望著我眨了眨眼睛,一秒之後猛地反應過來向後跳了一大步,臉頰迅速浮上紅暈,手在身前慌亂地揮舞起來,“那個,芙拉格拉小姐,對不起,那家夥擅自做了那種事……”
我幽幽地歎了口氣,“都說是他擅自做的啦,你不用放在心上。”
原本在天台的惠被鵺送到地麵來,仍是一副緊張備戰的狀態,緊盯著虎杖悠仁對我喊話:“沒事吧?”
我擺了下手安撫惠,同樣也安撫著對麵的少年,“彆緊張,我對這事還算有經驗。”
“情況不一樣。”惠打斷道,“他把宿儺的手指吞下去了。”
“我知道,不就是把手指……等、等等、你吞下去了?宿儺的手指?!”伴隨著我逐漸驚恐的聲音,對麵的少年無辜地點了點頭,而我的表情逐漸扭曲,“嚼碎了吃的?”
“不不不,生吞的。”
“呼,那我就不問你味道如何了。”
惠無奈捂臉:“……重點在這裡嗎?”
“——看來咒靈已經被祓除了?”又一個聲音從天而降,我抬頭望去,乘著飛行咒靈而來的夏油傑悠然躍下,將我擋在身後,危險地盯著虎杖悠仁,“咒靈……不、人類嗎?”
“不是普通的人類,”我扯住夏油傑的衣擺,滿是暗示之意地輕輕搖了搖,“是和曾經的我同病相憐的人類。”
惠很快把之前的事情大致給他講了一遍。
“虎杖悠仁是吧,姑且跟我來,這情況得讓悟看一看……”安排完了他才想起來看向我,“芙拉,你怎麼會在這裡?”
“怎麼,不高興看見我?”
夏油傑失笑,“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從手腕上那些膠囊中找到了一顆反轉術式,治愈了惠身上的傷,又招呼虎杖少年過來:“你有哪裡受傷了嗎?”
“我完全沒事!但我的學長和學姐……”
惠放下手機,他剛接到窗那邊打來的電話,“能幫助他們的人已經在路上了,他們的傷不重,很快就能好起來,現在更需要在意的是你的問題。”
“確實。”我點點頭表示讚同,結合我曾經的經驗來看他的問題可能還不小,“無論是睡著後失控還是醒來後失控都是大問題,實際上今晚最好能用束縛咒具把你控製住看看情況,但幸運的是,我們這裡有著最強的咒術師之一。”
夏油傑好笑地看了我一眼,對我點了下頭,“今晚我會注意的。”
除了眉頭微皺的惠,誰也沒覺得有個普通的高中生少年吃下詛咒之王劇毒的手指是件需要特彆在意的事,在一片逐漸平靜祥和的氣氛中,突然響起的宿儺嗓音就顯得非常格格不入——
“女人,午夜過來找我。”
我驚訝地看著櫻色頭發的少年一巴掌拍在自己臉上,試圖把臉上突然出現的嘴按回去。他尷尬無措地望著我,臉頰通紅,想解釋卻又不知道怎麼解釋的樣子讓我有點想笑。
這嘴是什麼情況啊,宿儺什麼時候學的新技能?除了嘴他還能不能變出點彆的東西?
“沒事的,”我拍了拍少年的肩,在傑無奈的表情中開口,我知道宿儺聽得見,“知道啦,我晚上會去的。”
虎杖悠仁當即一副驚慌到不敢說話的表情看著我。
回想起剛才宿儺對我的過分舉動,我難得有些壞心地勾起唇角,沒向他解釋我隻是夜裡去宿儺的精神世界這件事,伸手揉了一把少年的頭發,隨後將站在一旁的惠親昵地拉進懷裡。
“彆緊張,很快你就會習慣的。”
少年漲紅了臉,看看惠又看看我,滿臉寫著不可置信,“不、可是、我、你和他——”
逗小孩真好玩,自從灰原哀製作出能讓我的時間繼續流動的藥後,我的外形可以保持和我的對外年齡相符,看起來和惠隻有六七歲年齡差。
我微笑著歪著頭:“嗯?你想問我和惠是什麼關係?你很在意嗎?惠,你告訴他。”
黑發少年默默扭過頭去,在短暫的沉默後,終於稍顯不情願地叫了一聲:“……媽。”——
·虎子:???!!!你媽真棒——
這裡必須來一個「花京院直呼內行」(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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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父母離婚選哪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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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的召喚來得相當準時, 就像是灰姑娘魔法失效的變身,零點一到,身份就不得不轉變。隻不過她變的是衣裝, 而我變的是世界。
在束縛條件完成的現在, 宿儺已經不能每天夜裡強製把我拉進來, 但我們之間的聯係還在,隻要他發出邀請然後我同意, 就能進入這裡,像是開遊戲房間邀請好友。
熟悉至極的枯骨王座和水麵——距離我上次來這裡已經過了近三年, 景致還是一成不變。不過我也想象不出宿儺大爺把這些骨頭挪來挪去搬家換風格的樣子, 而且這地方就這麼大, 最合適放骨頭山的地方就是現在的位置。
畢竟來了這麼多次, 我在這裡沒什麼拘束感, 比在外邊碰麵時感覺安全的多, “我還以為這裡會是三個人, 悠仁沒來嗎?還是說這裡是我的專屬領域?”
王座上的人已然不再是金發赤瞳的美少女,而是櫻色頭發的少年,我不免覺得有些可惜, 但他現在這樣少年感和霸道感交融的氣場也挺戳人,如果衣服能再華麗些就好了。
“嗬——”
“好吧我不開玩笑了,你彆碰我的脖子。”我見好就收,熟練地快速爬上枯骨山, 坐在他的王座旁, 擺正臉色,“我不知道悠仁是什麼情況, 沒從古籍中看到過, 也從沒有聽說過, 悟肯定會讓人去調查,有結果我會轉告你——話說你是不是可以可以和悠仁共五感?我直接告訴他行不行?”
詛咒之王猩紅的眼瞳眯了起來,讓我瞬間回想起不久前他把我按在懷裡的危險。他似乎心情不好,卻沒有發作,隻是冷冷開口:“不行。”
好吧我懂了。
“那我知道結果後會向你發出申請,你不要拒絕我進來。”
危險感稍微消散了一些,少年單手撐起臉頰,嘲諷地問道:“咒術師不會殺掉那個小鬼?”
“悟才不會做這種事,除非悠仁本身是個壞孩子,但他為了保護彆人才成了你的容器,是正義的夥伴。”
他興趣缺缺地揚了下眉毛:“是嗎?”
“是啊是啊,人類的偉大就是勇氣的偉大,那孩子一定擁有光明的未來。”說著我雙手捧起了臉,“反正來都來了,今天的附加服務,再給你講個故事吧,關於年輕的正義使者如何墮落為黑暗君主,後來被兒子打上門來的故事。”
“嗯?”
“彆露出那種嫌棄的表情,這是很有趣的故事。他本來是為了拯救未來會難產而死的愛妻而墮入黑暗,結果被黑暗蒙蔽了心智本末倒置,害妻子絕望而死——啊不好,我劇透了,我們從頭開始。”
“九歲的天行者隻是個普通的、喜歡修理和駕駛飛船的奴隸男孩,某天他在店裡工作的時候,意外認識了帶著一國女王逃難至此、想要購買飛船零件卻沒有錢的絕地武士。”
這本來是標準的主角開局,悲慘的身世,機靈的頭腦,絕佳的天賦,還有足夠的機遇,再加上一個能夠拯救世界的預言——但沒有那麼幸運,雖然年少有為卻沒能得到組織的信任,且在失去母親後,即將失去最愛的妻子。
人生就是這樣的東西,很多時候隻能被命運的洪流裹挾著前進,也不是不能掙紮,隻是會很累很痛。我由衷希望虎杖悠仁可以自始至終都走在主角的道路上,不要跑偏,也希望我讚助高專聘請的心理醫生能起到足夠作用。
“……雖然黑暗了那麼久,但光明終將到來。就到這裡,天應該快亮了。你可彆太欺負悠仁了,那孩子和我不同,對世界的黑暗麵接受度沒那麼高。”
宿儺嗤笑了一聲,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手機裡還是沒有收到甚爾的消息,我氣鼓鼓地跑去洗漱,回來時發現還是沒有他的消息,就感覺更生氣了。
惠還在隔壁的房間裡睡覺,雖然他的傷已經治療過,但他還需要更多的休息。悠仁昨天剛剛失去唯一的親人,今天要去殯儀館,屍體會在那裡火化,傑應該會陪他一起去。至於我,無所事事的我決定等惠醒後跟他去高專。
傑沒有專程告訴我悠仁昨晚有什麼異常,那姑且可以認定為沒問題。雖然不知道他的體質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毒抗拉滿,但沒有什麼問題是悟和傑解決不了的,實在不行讓他也給宿儺講一千個故事,每天一遍海綿寶寶抓水母煩死千歲老咒靈。
“……抱歉,我睡了太久。”海膽頭少年單手揉著眼睛從房間裡出來,向沙發上玩手機的我打招呼,“昨晚忘了問,這棟房子是熱情的安全屋嗎?”
“不是啊,我個人買下來的,因為每年夏天都會來仙台度假。”我又瞟了一眼手機,撇嘴,“中午想吃什麼?不餓的話到東京再吃也可以,我還沒在東京訂酒店,今晚你跟我在外麵住還是回高專?”
“回高專吧,虎杖的事情還沒弄清楚。”少年有些疲憊地回答道,“也不知道五條老師在不在。”
我比了個OK的手勢,“好。”
“不過真希姐和真依姐不在,可能到七月才能回來,狗卷前輩和胖達前輩跟她們一起。乙骨學長剛從國外回來,秤學長和星學長你昨天應該已經聯係過了。”
我點點頭,“我比較喜歡綺羅羅嘛,這次也給他買了好看的衣服。但是胖達不在啊……”
“媽,請矜持一點。”
“我還沒有把不矜持的話說出來嘛,讓我說完剛才那句好不好?”
“……”
我就繼續說了下去:“我想念胖達毛茸茸的肚皮了,實際上每年我去高專的目的之一都是埋進他的懷裡,特彆是晴天,能聞到太陽的味道。”
惠默默彆過了頭,“……媽。”
“這話我也就跟你們說說,不能讓夜蛾校長聽到。”我笑嘻嘻地揉了一把他的腦袋,推著他進入浴室,“不然他更拒絕見我了。”
被迫當上咒術界主事人的夜蛾校長,好像一直對當年提過一嘴可以推舉老師上位的我頗有怨念,但他對我這個一絲咒力也沒有的普通人沒有任何辦法,性格使然不能當麵罵我,也就隻好儘可能地避而不見。
“媽……”
“好啦,快去洗漱吧,我去收拾東西。”
惠好像越長大越正經了,雖然憂太那樣認真的性格沒什麼不好,但偶爾也要像悟一樣跳脫才可愛嘛。至於甚爾的性格……三十歲之前他應該沾不到一絲邊,或者可能永遠也沾不到。
嗬,狗男人,惠不像他最好。
“媽?你在生氣?”
“沒錯,我在生氣,你爸已經很久沒有聯係過我了,且是在他惹怒了我之後。”我氣惱地翻了個白眼,“如果我跟他離婚,你會選擇跟誰一起生活?”
“……媽。”
少年的聲音帶著一點討好的意味,聽得我心都要化了。
“要是真希和真依肯定會堅定地說跟著我,然後感慨我終於想開了——開玩笑的,我知道甚爾是什麼樣的人,這是和他結婚的前提,我才不會隨便放跑他禍害彆的富婆。”
而且……我知道他總能找到理由哄好我。
五條悟沒在高專,校長難得叫我過去見他一趟,說是過幾天會有個新生轉學過來,是女生,希望我能跟負責一年級學生的悟一起去接她。
我對此欣然同意:“沒問題,這樣一年級就有三人了——雖然比不上二年級的人數,但總算不再是惠孤苦伶仃的一個。”
“三個人……你已經把虎杖悠仁算在內了?”
我聳聳肩,“那孩子可是救過惠一命,你彆太欺負他。”
嗯……雖然對校長這麼說,但我還想再欺負他一下。
“悠仁君,怎麼這樣看著我——你不會在介意我沒有午夜去找你的事吧?”
是隔天上午,夏油傑帶著虎杖悠仁來到高專,並正好遇到了出來買飲料的我。櫻色頭發的少年一看見我就露出窘迫的神色來,看著實在有點好玩,我就忍不住逗了他一句。
夏油傑無奈地望著我搖了搖頭,稍微加快腳步到前麵為他帶路。
“完全沒有!夏油老師已經告訴我了,”少年微紅著臉解釋說,“我知道芙拉老師你以前在宿儺的精神世界裡給他講故事。”
失去了繼續逗弄他的機會,我遺憾地攤了攤手,“你說的沒錯。”
我捧著未開罐的飲料並肩走在少年身旁,他顯然很擅長和人相處,尷尬情緒很快消失不見,恢複了元氣活潑的樣子,“夏油老師還說你本來下個月才會過來,提前來日本的理由和宿儺有關係嗎?”
“沒關係,其實沒什麼特彆的理由。”想了想我還是補充道,“但是你必須知道,賭博會毀掉一個家庭——尤其是當這個人賭運特彆差的時候。”
前麵的夏油傑側了下臉,表情甚是無語,而虎杖悠仁臉頰上突然出現的嘴,發出了一聲輕蔑的嘲笑,“這次那個男人又輸掉了什麼?”
“還能是什麼,他隻賭錢不賭彆的——宿儺你怎麼又出來了?”
虎杖悠仁一手按在臉頰上試圖擋住宿儺的嘴,沒想那張嘴又在他的手背出現,還勾起了嘲諷的弧度,“那個黑發小鬼沒能繼承那種咒縛。”
“都說是天與咒縛了,老天可不會把每個人的隨機屬性值都刻意重點一遍……惠?”
遠遠地,我看見惠向我揮了下手,很快跑到我們身邊來,把手機屏幕上他和甚爾的聊天記錄展示在我麵前。
「她跟你在一起嗎?」
「讓她確認一下,之前拿走的錢已經轉回去了。」
我無語地冷哼一聲,正要在屏幕上敲字說「她不在」,就看見又有幾條消息彈了出來。
「攔住她彆讓她離開,我已經在飛機上了。」
「多撒撒嬌,把她哄開心了,我明天陪你特訓。」
「記得彆讓她跟咒靈操使單獨相處。」——
·妹妹:嗬,狗男人:)
·以為危機感來自傑哥,實際上是大爺hhh
·原著中憂太留級一年,這裡沒有留級,是超可靠的三年級前輩,加秤金次和星綺羅羅,三年級三人
真希真依姐妹共同就讀於東京校,加棘和胖達,二年級四人
【然而惠唯一尊敬的還是隻有乙骨前輩一人x
第91章 兒子太可愛了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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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杖悠仁通過了校長麵談並成為了高專新生——半天之後五條悟才回到高專來, 聽惠講完緣由後,直接指示悠仁切換成宿儺十秒,他要確認一下情況。
原本站在悠仁附近的我飛快地躥到夏油傑身後, 雙手扯住他的衣擺假裝自己不存在, 惠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了幾秒, 大概在考慮是否要踐行甚爾拜托的事,但最後他選擇站在我這邊。
誰讓甚爾本人不在呢, 他要是在這裡,我絕對直接跳進他懷裡。
“小莓這是不相信我的實力嗎?”五條悟有點幽怨地問。
“不, 這隻是單純條件反射發動的自我保護機製。”我義正辭嚴道, “你不知道前幾天宿儺對我做了什麼。”
“做了什麼?”
我的嘴角一抽, “性騷擾。”
白發的咒術界最強一把扯下眼罩瞪圓了蒼藍色的雙瞳, “真的假的?一千零一夜的傳說重演了?小莓真厲害, 不愧是傑這麼多年念念不忘的女人!”
“才不是啊!當著我兒子說什麼呢!而且你這樣說不是顯得我很渣嗎!”
惠滿是無奈地看了我一眼, 剛張了下嘴好像準備開口, 瞳孔突然緊縮——虎杖悠仁不知何時切換成了宿儺,指甲漆黑尖利的詛咒之王正用小臂勒住他的脖頸,臉幾乎貼在他的耳邊, 冰冷危險的氣息我隔著夏油傑都能感受到。
“原來如此,你就是她的兒子啊——”
宿儺沒能說完就被五條悟按住腦袋打飛了出去,我心有餘悸地衝到惠的身邊,仔細查看他有沒有受傷。少年卻製止了我的動作, 眉眼間的冷意竟然讓我隱約看到了甚爾的影子, 正想著果然是那家夥的兒子,就聽見他沉著臉開口:“那個咒靈, 之前也是這麼對待你的嗎?”
啊……他那晚沒看見跳下天台的宿儺究竟做了什麼。
還沒等我回答, 他又追問道:“那三年, 那家夥也一直在精神領域裡,對你做你不願意的事情嗎?”
嗯?是錯覺嗎,我覺得這話好像很有歧義啊。
我正想著應該如何精煉地向他解釋我和宿儺之間的「友人」關係,此刻在我身後的夏油傑卻幽幽地答道:“是的。”
誒你怎麼還拱火啊?說你對我念念不忘的明明是悟,乾嘛攛掇我兒子——
“惠、惠你彆衝動!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再說你也打不過他——你看他都切回來了!等一下!悠仁是無辜的!”
堪堪躲過惠一腳的悠仁茫然地看看已經收手看戲的五條悟,又看看滿臉生無可戀的我,最終露出一個“我下線的時候遊戲裡究竟發生了什麼”的疑惑表情。
更離譜的是宿儺竟然還跳出來繼續拱火,張口就是一句“你嘗起來應該也不錯”。
雖然我覺得、不是覺得、這肯定是字麵上的意思,但對於正值青春期的少年來說,這像極了是成年人刻意使用的、帶有某些曖昧色彩的暗示。黑發少年冷著臉瞪視新同學臉上多出的那張嘴,感覺像是很想撿塊石頭塞進去。
五條悟往後攏住頭發重新帶回眼罩,“小莓的話肯定是草莓口味,惠的話,說不定是毛豆生奶油?”
“悟,你就彆再添亂了……惠,宿儺終將成為悠仁的力量,你沒必要太在意他。而且,我沒有做過自己不願意的事情,”
惠的目光頓時變得充滿詫異。
……我是不是讓他想的更歪了?
夏油傑微笑道:“芙拉,這樣很像強行安撫小孩子的解釋。”
“那你就幫我說兩句啊!悟也就算了,以前一起冒險的情誼都隨風消逝了嗎!既然這樣,我就把上次大家一起穿洛麗塔的合照改成高專官網的背景圖了,你沒有意見吧?”
“……是我不對。”
事後我花了很長時間把過去離家出走時與少年五條悟夏油傑他們經曆的事詳細地講給了惠聽——由於故事的結尾牽扯到了甚爾,我又追憶到了更早、初次和甚爾見麵時的事情。這些故事一直講到傍晚,直到我把記憶搜刮一空為止。黑發少年一直都在很認真地聽,展露著非常溫柔的表情。
隔天本來計劃去接新生,我計算著五條悟可能遲到的時間,在宿舍裡慢吞吞地化妝,結果他突然打了電話過來。說實話,約定時間到來之前打電話這事不太符合他的風格,果然他想要表達的意思是他今天突然有事去不了,新生全權拜托給我。
具體安排他先前就和我說過,要帶他們去一棟墓地旁的廢棄建築裡處理咒靈,但前提是他這個特技咒術師在場,畢竟我這個普通人能做的隻有抱頭喊救命。
“你確定那棟廢棄建築裡的咒靈是他們三個能處理好的?”我有些懷疑地問,“新人是有經驗的咒術師嗎?”
“小莓沒看新生的資料嗎?那孩子算是有一點經驗。”
“……如果我沒記錯,並沒有人把新生的資料給我吧。”
“誒?是這樣嗎哈哈哈。不過彆擔心,悠仁和新生兩個人就夠了,你和惠隻要等在外邊就好。”他輕快的話音突然變得嚴肅了不少,“最近有什麼事會發生,宿儺手指的情報源大概就是幕後黑手。”
“你說會不會是那個額頭上有縫合線的人?”我用指尖抹去不小心塗出去一點的口紅,結束了最後的化妝步驟,拎起包準備出門,“今年我還沒偶遇過他。”
在過去六年裡,每年夏天我來到高專時,都會在不經意的場合遇見某個額頭上有縫合線的人——最開始我沒有意識到那是同一個,直到甚爾告訴我這些人有著完全相同的氣息,雖然沒有敵意,但是讓他覺得有些反胃。
考慮到甚爾那個把咒靈吞進去都不會出問題強得離譜的胃,我覺得這人確實需要關注一下。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就是曾幫我消除過咒具副作用的好心人,為什麼、是否是刻意出現在我身邊。
“有可能,我前不久去拜訪了天元大人,稍微問到一點這個人的消息,等確認過後再告訴小莓。”
“那就拜托咯。”
新生指定的見麵場所是新宿站,雖然來過日本很多次,在東京零零碎碎生活了共計超過一年,我還是對這裡混亂複雜的軌道交通網絡深惡痛絕,甚至一度懷疑東京地下已經被挖空了。好在灰原雄正好有任務外出,有個輔助監督的車可以蹭。
“校服很合適啊,虎杖君。”灰原雄一如既往地有元氣,打招呼時有種早操喊話的既視感,“也難得看到芙拉穿教師製服的樣子。”
我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純黑套裙,聳肩,“雖然自己說這種話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穿平常的衣服的話會被瘋狂搭訕,超麻煩。”
灰原理解地笑笑,“畢竟芙拉平常的裙子都是意大利的最新款,芙拉本人也是大美人。”
“謝謝誇獎,就算是客套話我也很高興。”
到達新宿的時間還早,和灰原告彆之後,我們暫時自由活動。悠仁也是第一次來東京都的繁華地區,看起來相當興奮。我去喜歡的甜品店吃了一份可麗餅,正吃著第二份的時候,惠拎著好幾個紙袋過來,化妝品香水巧克力,看起來都像是哄女朋友的禮物。
“甚爾讓你買的?”我挑了挑眉,發出不屑的冷哼,“他人呢?”
“應該快到了,說是到東京之後會打電話。”
“嘖——要吃可麗餅嗎?那個宣傳頁上的咖喱牛肉可麗餅看起來很不錯,你能不能替我嘗一下?”
惠眉頭一皺,雖然看起來不太情願,但還是去買了我說的口味回來。然後把散發著午餐香氣的異端甜點遞到了我麵前,“嘗一口嗎?”
我慌忙擺起手,“不不不,鹹味可麗餅是異端,你隻要告訴我味道怎麼樣就可以。”
實際上這通常是甚爾的任務……我才不是在想他!
“就是普通的咖喱牛肉的味道,醬調得比較稠。”惠說著抬了下眼,“嘴角沾到奶油了。”
如果是甚爾的話,現在已經湊過來舔掉了吧,無論是不是在外邊……嘖,我乾嘛總想那個隻想靠兒子哄我的家夥啊!
新生是個短發的少女,我看見她的時候,她似乎正對自己沒有被街頭搭訕的事耿耿於懷。
“如果想要被搭訕,我想想看……製服倒是沒問題,發型要換一個,妝容也要畫的更精致才行。”我搓著下巴上下打量著她,末了才說道,“雖然我覺得你現在已經足夠可愛了。”
一句話收服一個乖巧的新生,五條悟做得到嗎?
根據五條悟之前的計劃,我帶著三人直奔墓地旁的廢棄大樓。雖然我沒有咒力,感知不到咒靈的氣息,但隻是從外邊看這樓已經足夠陰森了。
“乾完活就去銀座吃高級壽司,我預約了店。悠仁,這是暫時借給你的咒具。惠,先落個帳,悟不在的話,你這個二級咒術師就是負責人。”
釘崎野薔薇——高專的新生就有些疑惑地望著我:“芙拉老師不是咒術師嗎?”
“我是文化課老師,一點咒力也沒有。”說著我聳了聳肩,“話是這麼說,我其實也沒有教師資格證,隻是普通的博士在讀而已。”
雖然,在高專任教的大多數老師,其實都沒有教師資格證。
“野薔薇,放手去乾,這是對你的測試。悠仁,絕對不要放出宿儺,原因你很清楚,為了我和你自己的生命安全。”我安排道,“惠,你也跟著他們,但儘量不要出手。”
黑發少年鄭重點頭:“我會注意著宿儺,絕對不會給他騷擾你的機會。”
“你彆瞪著悠仁說這種話……”這感覺像極我泡了自己兒子的同學。比起這種高中生和人 | 妻的禁忌愛情,我更接受小媽文學,畢竟同住一個屋簷下,近水樓台先得月……打住,我在腦補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啊!
看一行三人進入樓裡,我給五條悟發了封郵件說明情況,剛按下發送,還沒放下手機,耳邊突然出現的聲音讓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好久不見,莓。”
手迅速搭在手腕上的科學咒具上,隨手摸了一個小球隨時準備使用。
是那個縫合線男人,這次他又換了一張嶄新的麵孔,像是占據屍體肆意行動的妖怪。
“彆那麼大敵意,”男人溫和地笑著,卻讓我寒意直冒,“我隻是想知道,你是如何跟宿儺變成友人的,你擁有著比我想象中更有趣的力量。”
“確實有,但不是隨便就能用。”我仍舊戒備地看著他,“之前是你把宿儺手指放在了悠仁的學校嗎?”
是錯覺嗎,總覺得周圍的溫度變高了,本來六月還沒有特彆熱,但是……是我太緊張?還是說,我身邊有什麼東西……
“漏瑚,彆嚇到她。”縫合線男人揣著雙手淡淡道,這個回答卻顯然不是給我的,“她就是宿儺非常在意的女人。”——
·妹:這種微妙的加入了三角關係戰局的幻視是怎麼回事?
·爹咪終於要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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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還會去救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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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單的時候就容易發生這種事。
但是, 就算惠在這裡,他能打得過這個縫合線男人,和我身邊這個不知名的咒靈嗎?
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 縫合線男人微笑著搖頭, “漏瑚是特級咒靈, 你不要把其他人牽扯進來比較好。”
其他人……他是指惠還是悠仁?
“所以你想怎麼樣?殺死我奪回宿儺的心?”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還是挺慌的,隻是跟宿儺相處久了, 強裝鎮定更像一點。
“不,隻是來打個招呼。”他說著向我湊近一步, 聲音低了下來, “下次見麵, 就是在遊戲裡了。”
這種過近的距離讓我產生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是很微妙的親近感, 像是我以前曾在哪裡見過他。並非最近六七年, 而是更早之前, 早到我幾乎還沒有記憶的能力……還在繈褓中的時期。
“什麼遊戲?”
他沒再回答,緩緩退開,最後留在我耳邊的是一句“要和弟弟好好相處”。
……誰?他弟弟?還是我弟弟?我還有弟弟嗎?他知道我的親生父母是誰?
男人向我擺了擺手, 與我錯身而過。周圍的溫度重新降了下來,看來那個名叫漏瑚的咒靈也和他一起離開了。
話說回來,無論他是否隻是來向我打招呼,突然離開的理由我倒是十分清楚。就在我調侃對方的目的是奪回宿儺的心時, 那個總會在危急時刻趕來救我的男人已然出現在我的視線中, 在縫合線男人身後緩緩接近,憑空抽出貴得驚人的咒具。
“……哼。”我揚了揚下巴。
黑發男人收回咒具, 將我一把拉進懷中, 摟緊了我的腰, 動作像極了不久前的夜晚宿儺對我做的那樣。
“遇到危險的時候就老老實實求救啊,”耳邊的聲音滿是無奈,“你不是看到我了嗎?”
我彆過頭去不看他,手也在推拒他的胸口,“我才不要你救,我寧可向傑他們求救。”
甚爾危險地緊了緊手臂,“這可不行——被你詛咒的人是我,救你的人也隻能是我。”
誒……這種話聽著就有點心跳加速,但我才不會輕易屈服,“哼,那家夥本來要告訴我更多情報的,卻被你嚇跑了。”
“那要怎麼辦才好?”他低頭貼上我的耳朵,刻意放軟的聲音像是粘稠的蜂蜜,把我的心包裹成甜蜜的一團,“要怎麼做,才能讓你不再生我的氣?”
可惡!這家夥討女人喜歡不是沒有理由的!
臉頰的溫度升高,聲音卻漸漸低了下去:“我……”
“喂!你在對芙拉老師做什麼!”
伴隨著元氣的喊聲,櫻色頭發的少年從二樓窗口一躍而下,然後被甚爾單手放倒。隨後從門口出來的野薔薇臉色一變,剛剛揚起手裡的錘子,就被惠伸手攔住。
“你終於到了。”黑發少年心累地歎了口氣,熟稔的口吻讓剛剛爬起準備再次攻擊的悠仁疑惑停手。
“誒?認識的人?”
“啊。”惠應了一聲,有些尷尬地彆過頭去,低聲開口喊道,“……爸。”
時間跳轉到一小時後,我們一起把從廢棄大樓裡救出的男孩送回家,乘車前往我提前預約過的店。
“是啊,那個混蛋男人是我的丈夫,也是惠的父親,工作是我的保鏢以及靠自己的真實運氣給我家運營的賭場當托。”我單手撐著臉,用無視的態度向甚爾明示我還在生他的氣,“當他不存在就好了。”
惠卻在對麵拆台:“那你還預約五人份的晚餐……”
“那是悟的份!”
“你是在到新宿之後預約的,那個時候已經知道五條老師不會來了。”
“惠!你到底站在哪邊!”
悠仁就在旁邊跟野薔薇暗戳戳地講小話:“站在家庭和睦的一邊。”
野薔薇小聲回應:“看不出來,原來這家夥平時這麼辛苦。”
……你們要真想偷偷講話那麻煩聲音更小一點啊可惡!我作為老師的威信已經全部丟光了!
甚爾也順勢說道:“錢已經還上了,不要再生氣了,惠會為難的。”
“錢還上就夠了嗎?你也不打電話給我!”
“當麵道歉不是更有誠意嗎?”
“嘁——”
好氣哦,但當著學生的麵,我總不能上口咬他吧?
“晚點陪我去歌舞伎町逛一圈,我就勉強原諒你。”我深吸一口氣,儘力冷靜下來,“穿得符合氣氛一點。”
甚爾對此倒是接受良好:“去哪家店?”
“我們不進店。”我冷哼一聲,?想象到不久之後能看到的光景,滿意地勾起了嘴角,“就在街上走走。”
不過去歌舞伎町、確切地說是去牛郎店閒逛可不能帶上未成年,晚餐後我讓三名學生打車回學校,拉著甚爾去買了新衣服,然後進入歌舞伎町一番街,開始享受著各種各樣或羨慕或嫉妒的目光。
甚爾好笑地看著我,“你那是什麼表情?”
“把這條街最貴的牛郎領走過夜的人就是老娘——這種趾高氣昂的表情。”
啊——這種心靈上的滿足感,大概隻有街上的富婆們能理解吧。
“最貴的牛郎”本人則配合地提出建議:“過夜的話,直接帶去情人旅館效果不是更好嗎?”
“嗬,那不是便宜你了?”
“怎麼會,今晚完全按照你喜歡的方式來。”
……嘖。
以為這種條件就能誘惑到我嗎?嗬,男人,你也太小看我了!我芙拉格拉最喜歡做的事之一,就是對自認為很強的人說不!
秒答:“那行。”
對不起,過去的自己,我還是屈服了。這真的不能怪我,主要是他給的條件實在太誘人了。
隔天下午我才協同保鏢回到高專,把縫合線男人來找我的事以及對我說過的話,全都轉述給五條悟,然而這並不算是什麼有效情報。悟說他得到的情報中,那個縫合線男人是存活千年以上的詛咒師,風評絕對說不上好。
“怎麼說呢,既然他已經活了這麼久,希望他能多等等,在我死後再想著做什麼。”
“但他不是說要邀請小莓玩遊戲?說不定會是SAO那種在遊戲裡死亡,外邊世界也會死亡的遊戲。”
“懂了,拒絕VRMMO遊戲從我做起。”我懶散地靠在甚爾懷裡,雙手在胸前比了個大大的叉,“最好遠離日本,以後我的課都改成線上授課好了。”
五條悟就很做作地幽怨歎息:“真希真依和惠都好可憐哦。”
“……那我還能怎麼辦,我隻是個弱小可憐的海洋學博士在讀誒,拿得出手的戰鬥力隻有我男人。”
甚爾環著我的肩輕笑了一聲。
“並不是讓你戰鬥,”夏油傑搖了搖頭,“隻是希望你能放鬆一點。”
“可我要是被抓住——”
夏油傑接口:“你不會覺得當代最強的咒術師們會輸給誰吧。”頓了頓,“還是說,你難道要說不想給朋友添麻煩?”
倒也不是這樣,我隻是覺得自己說不定也是什麼特彆的人,原生家族有一段離奇的背景故事,那個縫合線男人可能跟我有什麼親緣關係。我也許會被他盯上,或是被想要搞事的其他人,隻要來到日本就可能遇到危險,而我隻想過平靜的生活……但是最強之一都這麼說了——
“我知道啦,以後也請多關照啦。”
那麼接下來還是照以往那樣走流程,在授課開始之前,先去仙台拜訪一下露伴老師和仗助,我最近在學畫畫,希望露伴老師給指導建議的時候罵得彆太狠。
之後回來東京去找降穀零諸伏景光他們聚個餐,有機會的話去監獄探望一下琴酒,說兩句嘲諷的話。還要去看望小哀,我給她帶了芙莎繪紐約限定的包包,希望這次和她開女子會的時候沒有工藤偵探打擾。
去車站的路上遇到了七海,一年更比一年穩重的一級咒術師開口就是問候我的學業成果,意外的有家長的態勢,不出意外的話以後會是個好爸爸,跟甚爾完全相反的那種。
“你看看人家,你都不會問我最近參加了多少學會、發了多少論文,研究順不順利。”我說著鼓起臉頰,“你就隻會問我和空條老師吵沒吵架——我怎麼可能跟我最憧憬的老師吵架,我又不是小孩子。”
黑發男人一手摟著我的腰,曖昧的氣息撲麵而來,“自己的妻子一年有好幾個月和彆的男人單獨出海且無法聯係,我難道不能——”
我一把拍掉他的手,“不能,還有你說話就說話,彆動手動腳的。”
“真是無情啊,昨天夜裡你可不是這個態度。”
“好吧看來你很想跟我分房睡,我真想念11年剛來日本時的你,總給我推銷付費服務,不給錢什麼都不乾。”
“對現在免費的不滿意?”
“沒那回事,付費服務變成義務勞動,無論我還是老板都省了一大筆錢——”說到這裡,我又想起縫合線男人和那個會使空氣溫度變高的咒靈,如果那個時候甚爾沒有出現,如果他們的目的真的是殺死我奪回宿儺的心……
“不用怕。”溫柔的手落在我的頭頂,耳邊傳來他安撫的嗓音,非常令人安心,“還會去救你的。”
一頓。
“無論敵人是什麼。”
我仰起頭莞爾,這是我最不懷疑的事,而他已經很多次證明這一點。
“我知道。”——
·完結!謝謝看到這裡的小天使w
還會寫幾個平行世界番外,在隔壁《後日談合集》
順便推推專欄的預收,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