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中隻剩下一個念頭——空條老師千萬不要讓我掛科。
“徐徐,我叫你一聲爸爸你敢答應嗎?”
考試已經結束了,我癱在寢室的床上,整個人喪得難以用語言來形容。
剛回來不久的徐倫嘴角抽了抽:“……我不敢,你可是我祖奶奶,再說我家臭老頭要掛人我說什麼也沒用。”
“嗚嗚嗚我不想掛科,掛科會被家裡那幫臭男人嘲笑的……”
特指阿帕基和納蘭迦,前者會陰陽怪氣地說什麼“果然你就隻有這種程度啊”,後者則會乾脆直白地“哈哈哈哈哈哈”。老板和布加拉提先生倒是不太在意我的成績,福葛的話可能會問我哪裡不懂……至於米斯達,自從他很久以前嘲諷我、被我把他的電腦登陸密碼改成了四個四之後,他就再也不參與吐槽我的任何對話了。
“……誰讓你在他的考試上遲到,隨緣吧,看你的卷麵能拿多少分,說不定就過了呢。”空條徐倫抓了抓頭發,給自己補了一層鮮豔的口綠,顯然是一會兒還要出去,“你到底乾什麼去了,一個小時的考試遲到半小時,沉迷遊戲裡的帥哥忘記了考試嗎?”
“不,也不是,我確實差點遲到,但我一開始離開宿舍時還來得及。”我深吸了一口氣,哭喪著臉抱緊了我的一條拓麻半身抱枕,“但我在路上遇到了看不見的怪物,雖然幸運地被昨天認識的帥哥救下,快到教室的時候卻發現衣服瀕臨報廢,隻能再跑回來換一件,還好是考試周路上幾乎沒有人。”[1]
“……怪物?”徐倫懷疑地看著我,“你是通宵產生幻覺了吧?”
我把抱枕扔到一邊,從床上跳下來,撿起丟在床腳的衣服展示給她看:“你看啊,背後都破破爛爛的了。”
可是現在讓我回想起來,那確實像是不可思議的夢境。那個五條悟的神性留給我的印象實在太過震撼,除了扛著我打架有些掉分外,怎麼說都是讓我終生難忘的英雄救美。
那明明是我一直期待著在遊戲裡遇到的情節來著。
徐倫皺起眉頭:“真的,都破成這樣了,那你的背怎麼樣,那衣服上邊好像有血跡。”
這我倒是沒注意,我愣了一下,當即拉開正穿著的裙子背後的拉鏈給她看:“怎麼樣?有傷嗎?”
在我殘存的記憶裡,在意識到自己將要死亡的時候,我的背確實火辣辣地疼過,但在被五條悟救下、安穩回到地麵上的時候,就已經沒什麼感覺了,這也是我一開始沒注意到衣服損壞的原因,之後換衣服和考試的中途也沒疼過。
“沒有,”徐倫伸手在我背後摸了一把,有點癢,又把我的頭發攏到一側幫我拉上拉鏈,“沒有擦傷也沒有淤青,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你被怪物襲擊了——當然也可能是針對精神的替身攻擊。”
“但我覺得那不是幻覺……”
我覺得那就是真實存在的咒靈,能夠展開領域的話,應該達到了特級的水準,說不定昨天在廢棄體育館發現的三具屍體也是它的手筆,五條悟是為了解決它才來這邊出差……我的替身能力這不是很厲害嗎!隻是確定一個並不熟悉的核心角色,竟然連我一無所知的世界觀都複刻出來了!
徐倫在身後環住我的肩膀,腦袋搭在了我的頭頂:“最好的確認辦法是去問一下當事人,你有昨天那個帥哥的聯係方式嗎?”
……好軟,又是嫉妒安娜蘇的一天。
“我已經發郵件過去問他了,附帶一張遊戲cg,他還沒有回複。”
說著我把我截的三張圖依次點開給徐倫看,一張五條悟女仆裝,一張我和夏油傑在月下對視,一張我和高專三人組在遊戲廳,發給五條悟的當然是第三張。
一開始我和他約定的好像是發人設圖,但我沒有特意去截,總不能把女仆裝那張發給他吧?
“這兩個男生都很好看嘛,是那種日係的校園戀愛故事?”徐倫的眼睛有些發光,“白發的是你的救命恩人,黑發的就是把你當作初戀情人的他朋友?”
我扁了扁嘴否認道:“才不是啦,黑發的隻是遊戲自動生成的npc,再說我們的好感穩定在八十他才不至於把我當成初戀。”
徐倫聳聳肩沒再深究,話題突然一轉:“我記得你說你今天要去接機——”
“阿帕基改簽了,我是最後收到消息的那個,再晚一分鐘我就在去機場的出租車上睡著了。”我合上電腦打了個嗬欠,“情報之前出了點問題,宴會時間其實在明晚,阿帕基明天早上才會到這邊。”
“那你快去睡覺,”她揉了揉我的腦袋,又拍了下我的肩,“睡不了多久又要起來打遊戲了吧。”
“就去睡啦。”
不愧是徐倫!有夠了解我!
我揉了揉眼睛坐起身的時候,腦袋還有點暈暈的不清醒,夢裡全都是五條悟破開天光立於天上的華麗身姿,好看歸好看,看多了就有點光汙染。
看時間我隻睡了三個小時,現在是下午兩點,距離我需要出發去機場的明早七點還有十七個小時,絕對夠我把遊戲打完了。
“呼……為了一個遊戲乾嘛這麼拚啊……”
燒熱水泡麵衝咖啡一氣嗬成,我吸著麵打開電腦確認,郵箱裡沒有五條悟的回信,他也許還沒看到我的郵件,也許是不想對早上的事做出解釋,畢竟咒術界的存在是個秘密,而我對他來說隻是見過一麵的陌生人。
……這麼一想突然覺得好虐哦,他對我來說可是穿過我女仆裝的大方主人。
「命運的紅線」重新連接電腦,雙擊屏幕上跳出的白色方塊圖標,黑屏之後,白色的進度條開始滾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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