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人俯瞰著地上狼狽不堪的杜龍軒,目光中沒有一絲憐憫,隻有冷漠與無情。他的聲音如寒冰般刺骨:“爬過來,否則我便殺了她。”
杜龍軒的心猛然一顫,轉頭望向被製住無法動彈的韓慧芸,她的目光滿是無聲的不甘與絕望的恐懼交織。
無奈中,他咬緊牙關,開始一點一點地向神秘人爬去。每一次挪動,傷口的劇痛都令他幾近昏厥,但他知道,此時此刻,妻子的生命掌握在這個神秘人的手中,他彆無選擇。
鮮血從他的傷口不停流淌,在地上拖出一道猩紅的痕跡,那血跡如同他心中不甘的淚。
神秘人隻是站在一旁饒有興致地觀望著,仿佛在欣賞一場無足輕重的表演。他的笑聲充滿嘲弄,回蕩在懸崖之上,像是在嘲笑杜龍軒的無力,又似乎夾雜著一絲隱藏極深的痛苦。
終於,杜龍軒艱難地爬到了神秘人的腳下,額頭緊貼著冰冷的地麵。他抬頭,目光中燃燒著無儘的憤怒與請求。
神秘人緩緩地俯下身子,他的目光如寒刃般淩厲,直逼杜龍軒的神魂,語氣中含著莫名的輕蔑與威壓:“杜龍軒,你可知此刻的你似一條匍匐於地的狗,丟儘了昔日的威風?”
杜龍軒深吸一口氣,將屈辱壓在心底,他知道此刻的自己沒有資格反駁,隻能低聲道:“放了她。”
神秘人冷冷一哼,語聲中滿含輕蔑:“這是求我的態度?”他的話語宛如利刃,直刺杜龍軒心頭,劃出一道道看不見的傷痕,令他的尊嚴如風中殘燭般搖曳不定。
杜龍軒閉上眼,心中所有的驕傲與尊嚴都被拋諸腦後,他再度抬起頭,目光如鐵:“求你,放過慧芸。”
神秘人再度放聲大笑,那笑聲如同漆黑的深淵,似乎要將杜龍軒的靈魂吞噬。
笑聲驟然戛然而止,神秘人伸出手,輕輕拍打著杜龍軒的臉,語氣中充滿挑釁:“杜龍軒,你想知道我是誰嗎?”
就在這時,天空中忽然傳來一聲驚雷,閃電在天際劃過,仿佛不甘這場不道德的戲碼,卻又無能為力,隻能將這不平之情化作一聲無聲的歎息。
杜龍軒的肩頭,鮮血已然凝固,疼痛似乎已經麻木,但他的心中卻有一個疑問如火焰般燃燒著,他緩緩開口,聲音堅定而有力:“你到底是誰?”
神秘人的手緩緩伸向自己的麵具,而杜龍軒緊盯著那動作,仿佛這一瞬間變得無比漫長。他屏住呼吸,心中既有恐懼又有期待,期待著麵具之下那張麵孔,期待著真相的揭曉。
麵具猝然揭落,瞬間光影流轉,杜龍軒目光凝聚,隻見一張臉龐赫然映入眼簾,那張臉如同雷霆般擊中他的心神,令他霎時如遭電掣,無法自已。
麵具下是一張令人不寒而栗的麵孔。那是一張飽經風霜卻又被毒素侵蝕的麵孔,縱橫交錯的疤痕如蚯蚓般爬滿整個臉頰。
儘管容貌已被摧殘得幾乎無法辨認,但有些東西是不會改變的,父子間的那種無法言喻的熟悉感令龍軒的心猛然顫抖。
“天奇,真的是你。”杜龍軒聲音顫抖,仿佛怕這不過是命運的一個殘酷玩笑。他不願相信竟是親生骨肉在麵前給他帶來了如此沉重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