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兩名侍衛匆匆走來,臉上帶著幾分嚴肅,手中各自高舉著一個人頭,鮮血淋漓,腥氣撲鼻。那正是費聚和陸仲亨。
這兩顆人頭,剛才還鮮活地站在這裡,如今卻成了無聲的犧牲品。看著他們的頭顱,胡大人心中頓時湧上一絲竊喜,他嘴角揚起一抹微笑,仿佛看見了他們妻兒的模樣,心中暗道:“你們的妻兒老小,已經在黃泉路上等著你們了。”
然而這份竊喜止於心底,他在外人麵前依然表現得極為莊重,微微頷首,仿佛在對這場權謀感到無比惋惜。
此刻,胡大人腦海中閃過一幕:昨夜府邸事件,波動顯著。於是他迅速派出心腹,悄然通知費聚和陸仲亨,告訴他們,保全他們家人的唯一方式就是犧牲他們自己。他承諾將他們的妻兒老小送往一個無人知曉的安全之所,安穩生活。然而,他心中更清楚,唯有死才能將秘密永遠鎖住,這些信息也隻能隨他們消逝。
“哼,真是愚笨,明明早該察覺到我的用心。”胡大人的眼中閃過一絲幸災樂禍。費聚和陸仲亨是否真的以為能逃出這一關?在這個權謀的時代,忠誠不過是一個笑話。
此時,朱元璋正坐在龍椅上,手微微一揮,示意侍衛退下。他低垂的雙眸如同古井,流露出難以掩飾的疲憊,似乎在這一瞬間蝕去了他身上幾分生氣,歲月難得的年輕氣息似乎在這幕白色的暗流中消逝。他的心思正如硝煙彌漫的戰場,有著無數無法釋懷的煩憂。
“費聚、陸仲亨…真是可笑。”他緩緩說道,聲音輕而低沉,似乎在麵對一場無可挽回的命運。朱元璋心中浮現出過往,那些埋藏在黑暗之中的秘密,如同藏匿在陰影之中的幽靈,令他無法釋懷的情感交雜在一起。
汝寧公主眼見父皇朱元璋麵色蒼白,氣息微弱,心中不由得一緊。她急忙衝上前去,雙手迅速扶住朱元璋,聲音裡滿是關切:“父皇,您可要好好保重龍體。”她的聲音清脆如鈴,字字句句中透著對父親深深的依戀與憂慮。
朱元璋微微點了點頭,蒼老的臉上流露出一絲欣慰,目光卻很快轉向旁邊的楚風,眼中閃過一絲犀利:“楚風,揭露倭寇之事,你功不可沒,想要什麼獎賞?”
楚風原本胸有成竹,卻在這一刻猶豫了。他暗自思忖,這樣的獎賞是否意味著自己還會被卷入朝堂的紛爭之中。片刻後,他終於緩緩開口:“皇上,草民不需要獎賞,隻希望……”
“但說無妨。”朱元璋臉上的表情中透著幾分威嚴與期待,這一刻似乎是他在權力與責任之間的掙紮。
“希望皇上能夠公告天下,為楚家、李大人還有吳大人洗清冤屈。”楚風字字鏗鏘,儘管心中感到忐忑,但想到自己家族多年來受冤屈,他如何能沉默?
這番話如同一塊大石頭,狠狠地砸在朱元璋的心頭,他臉色一變,似被刺了一下。“你……”朱元璋憤怒地瞪大雙眼,手指微微顫動。要他公告天下,無疑是在當麵揭他的短,證明當年他殘害忠良是事實,豈不是在自掘墳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