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風似乎也變得刺骨,狂亂地呼嘯而過。楚風無力地靠在門上,聽著每一次她的呻吟與痛苦,心如刀絞的絕望和無能為力的恐懼交織在一起,猶如一場無休止的煎熬。他心中反複念叨:“雨凝,忍耐一下,等這狂風驟雨過後,我們就能見麵。”可這句話的安慰卻無法傳遞到她的耳中,他隻能在門外默默祈禱,等待著她的歸來。
漫長的兩個時辰,屋內時而傳出微弱的呻吟,楊雨凝的聲音逐漸變得細弱,仿佛隨時都可能消散於無形。楚風坐立不安,心如翻江倒海,時而咬緊牙關,時而雙手捏成拳頭,似乎隻有這樣才能將心中的焦慮壓製。然而,緊繃的氣氛如同白袍下的潮濕空氣,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終於,在一聲微弱的歎息後,楊雨凝的聲音慢慢歸於平靜,房間瞬間陷入了一片死寂。楚風的心猛地一沉,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急切地推開了那扇沉重的木門。推門而入,他的目光如同利箭一般射向床邊,但眼前的景象卻令他心頭一緊——楊雨凝靜靜地躺在地板上,麵色依舊蒼白。
“雨凝!”楚風心中一陣慌亂,他快步上前,毫不猶豫地將她輕輕扶起,動作卻尤為輕柔,仿佛她是捧在手心裡的明珠。軟弱無力的她在他懷中顫抖著,仿佛下一刻便會在他手中化為虛無。將她安放在床上,楚風的手指輕輕撫過她的麵龐,心中湧起一陣酸楚。
正此時,王難姑也走了過來,臉色凝重又專注,伸出手為楊雨凝把脈。靜默的房間中,隻有手腕跳動的脈搏聲在回響,楚風雙眼緊盯著王難姑,心中焦灼得幾乎要跳出嗓子。他的心似是一場急流,波濤洶湧不止,無法平複。
片刻後,王難姑的臉上逐漸露出喜色,宛如冬日裡初升的陽光。“這丫頭不錯,竟然在短短兩個時辰就壓住了毒心草之毒,接下來再借助月影花的功效,虛脈體質便能治愈。”王難姑的話如同甘露灑在楚風心田,瞬間滋潤了他乾涸的靈魂。
聽到這些,楚風心中的壓抑仿佛一瞬間被卸下。他的雙眼閃爍著淚光,瞬間湧上心頭的歡喜與心酸交織成難以言說的複雜情感。所有的無奈、恐懼和絕望,似乎在這刻被無限放大。
夜深人靜,月光透過窗戶,灑下一片銀輝,靜謐的夜裡顯得分外清幽。鐵爪飛鷹悄無聲息地推開了楊雨凝的房門,手中端著一碗散發著淡淡清香的湯藥,步伐小心翼翼,仿佛怕打擾到這寧靜的氣氛。楚風坐在床邊,緊握著楊雨凝的手,心中滿是焦慮與期盼,目光不離她那張因病痛而顯得蒼白的臉龐。此刻的他,猶如綠林中的一隻孤狼,守護著心頭那顆脆弱而珍貴的寶物。
“楚公子,這是月影花熬成的湯藥。”鐵爪飛鷹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裡響起,打破了那令人窒息的氛圍。湯藥是王難姑將月影花乾燥後研磨成粉,與靈芝、白芨等幾十種罕見名藥,經過幾個時辰熬製而成。
“毒仙前輩交待,楊姑娘喝下後定能恢複如初,明天你便能見到生龍活虎的她。”飛鷹目光深邃,言辭中透出一股直抵人心的信念,似乎這藥劑是重生的契機。
楚風聽後,臉上頓時閃過一抹喜色,手心微微發熱,仿佛這藥能夠融化他心頭的冰霜。他接過藥碗,細致端詳。湯藥呈現出奕奕的淡紫色,表麵泛起微微的泡沫,芳香撲鼻,似乎在低聲呼喚著楊雨凝。
“雨凝,喝下這個,你一定會好的。”楚風滿懷希望,將藥碗送到她唇邊,聲音溫柔如水。他的手微微顫抖,生怕這一切都是虛無,楊雨凝的唇瓣則如同花瓣,似有微微的顫動。
隨著藥液一點一點流入她的口中,楚風的心仿佛隨著每一口藥水的下咽而起伏不定。他的目光始終不離她的臉龐,信念在這無聲的守護中日漸堅定。鐵爪飛鷹見狀,默默地退回門口,願意給予他們這片亙古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