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空寺知情也屬正常。
“我們並非懷疑夜主,而是懷疑夜主身邊之人。”
行難倒也坦然,將長棍交還,又看了牧滄一眼,“如今夜主身邊,可不止有監察司的舊部,若此物落到彆有用心之人手中,恐會造成不小的麻煩。”
楚秋隨手將石皮長棍遞給牧滄,“如果隻是為了找到那凶徒,大空寺何必出動你這種三品武夫?直說吧,想找監察司辦什麼事。”
“既然夜主快人快語,我就直言了。”
行難說道:“大空寺這次來,想與夜主借一個人。”
“大空寺能人輩出,高手如雲,放眼三座天下也稱得一句佛門聖地,怎的還要跑到我這小小的監察司借人?”楚秋笑了一聲,端起棋盤旁的茶杯湊到嘴邊,目光低垂,淡淡問道:“借什麼人?”
“聽聞大虞清隱李家有一位族人跟在夜主身邊。”
行難微笑道:“大空寺想借那位少年。”
楚秋的動作一頓,放下茶杯盯住行難。
站在行難身後的寂慈忽然有些緊張起來。
因為他察覺到楚秋的殺氣。
行難卻是麵不改色,仿佛毫無所覺。
仍在說道:“隨著天地異變不斷加劇,越來越多的異象浮出水麵,夜主應當清楚,這背後與蠻人脫不開乾係。”
“這個理由不夠。”
楚秋的聲音多了幾分漠然。
行難歎息一聲,“李家的蟲鱗鳥獸,在此時的重要性甚至超過三品武夫。
類似壺州九道原那條裂穀的異變之地比比皆是,即便中三品的武夫想要探查,難度也是極大。
總不可能每一處異變,就要讓一名三品武夫親自趕去探查。”
說到這裡,他合十雙手向楚秋垂首行禮,“望夜主成全。”
這時,牧滄觀察了楚秋的表情,猜測夜主想要如何應對大空寺的請求。
壺州九道原那條裂穀,數月之前他也下去探過一番。
儘管那次正是楚秋帶著他深入其中,可結果並沒有查到多少有用的線索。
關鍵在於,即便是楚秋也隻能下到千丈左右。
再往深處探去,五感漸失,就連對天地之力的感知也有所減弱。
宛如置身一片深邃黑暗,找不清方向。
“連四品都做不到的事,李家的蟲鱗鳥獸也未必做得到。”
最終,楚秋還是哂笑一聲,拒絕道:“況且就算我想點頭答應你,這會兒你也帶不走李躍虎了。”
行難雖被拒絕,卻也不見惱怒,反而溫和笑道:“夜主派那少年去了何處?”
“北荒山。”
楚秋淡淡道道:“大空寺想探查天地異變,監察司同樣如此。甚至,監察司還要快你們一步。”
“原來是北荒山。”行難發出感慨,隨後起身說道:“既然如此,便不打擾夜主了。”
“不知大師的目標是哪座異變之地?”
就在這時。
牧滄忽然開口說道:“或許牧國能替大空寺排憂解難。”
行難本欲告辭離去,可聽到這話,頓時就看向牧滄。
半晌過後,笑著說道:“寧王莫非不怕大空寺坑殺你牧族的蠻人?”
這句話並沒有嚇住牧滄。
他神色平靜地說道:“合則兩利,鬥則俱傷,如今牧國與大離同休等戚,想來大空寺也不至於行此無智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