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日的行走,已經讓他有些疲憊,但是思維卻比之前更加清晰。
一邊走,他也一邊分析著現狀,大致總結出了一些東西
這裡很顯然不是之前生存的世界;
至於是哪兒,或許是什麼電子係統;
怎麼進來的,怎麼出去,都是未知,至少呼喊退出是做不到的,也召喚不出來操控模版,更沒有背包和屬性模版,什麼都沒有,除了一個奇怪的聲音以外,什麼都沒有;
現實中的自己是否已經過世,也是未知的,有可能是已經過世,將記憶上傳到了某個係統,也可能是活著,主動或被動複製了記憶上傳到係統。
從草葉上爬著的蟲子和一閃而過
的兔子,還有漸漸出現的饑渴和疲憊感顯示著在這裡,他應該需要吃喝休息才能活下去。
最後,他確定了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既然不知道如何逃離這裡,又沒有任何生存工具,更沒有找到任何人類,那就隻能照著係統提示的做。
忽然間,石鐵想到了一個東西,他試探道“打開新手教程。”
然而並沒有出現任何反應。
等了十分鐘,他又一次嘗試“打開幫助。”
依然沒有反應。
不死心的他,繼續嘗試“打開功能菜單。”
沒有反應。
他絕望了,腳步也緩慢了下來,但這個時候,他終於看見了河。
巨大的河,寬見不到邊,若不是水流是從左至右勻速流動,石鐵都懷疑那是一片海。
近到大河,再往前,就是幾乎垂直落差的懸崖,現在的河岸線比草原矮了差不多五十米,岸邊錯落無序的立著許多大樹,然而沒有一棵的枝丫,能伸到和草原一個高度來。
石鐵凝視大河,浩瀚的水域讓他又激動又感慨,等情緒平複下來,他才開始四處張望,找到了能夠走到岸邊的緩坡。
說是緩坡,其實也有差不多七十多度,必須手腳並用才能向下。
這是一麵被河水或者風衝刷出來的大岩壁,沒有泥土覆蓋,也沒有爬滿青苔,對於小時候經常爬山的石鐵來說,上下都很輕鬆。
崖壁下麵是大片的石灘,石頭有大有小,一直分布到河床。
天色沒有昏暗,石鐵卻突然有些低血糖的暈眩反應。
抬頭望了眼綠油油的陌生草葉,又望了眼水流緩和的大河,幾乎瞬間,他就決定要下河抓魚。
徒手在大河裡捕魚這種技巧,他從未學過,更不知道是否真的有人會這門神技。
徒手折樹枝,他童年時期倒是經常做。
然而,河岸邊這些生機旺盛的樹乾,密集粗壯的木質纖維卻似乎根本扯不斷一樣,單憑手臂力量就想要扳斷,顯然不是石鐵能做到的事情。
他放棄了徒手,目光移到腳邊的幾塊石頭。
大量且不規則的石塊,堆疊在了河灘上,有的似乎隻是岩層裸露地表的部分,有的則隻有拳頭大小。
他從中挑選出一塊籃球般大小的石頭,抱起來,舉過了頭頂,然後用力摔在了一塊至少有三米寬的岩石上。
石頭撞上石頭,瞬間就炸裂成了幾十塊碎片。
其中,竟有幾塊灰褐近黑色的燧石碎片,讓石鐵多少有些意外。
燧石不僅能打火,而且還比常見石塊堅固,是遠古時代最優質的武器材料之一。
每一片燧石都是不該舍棄的資源,石鐵先將之收集起來,並挑選出拿在手裡最趁手最鋒利的一塊碎片。
他又在附近尋了一個還算平整的岩石,忍著饑餓感,將碎片的不規則刃口形狀磨出弧形。
再站起身時,突然一陣劇烈的暈眩感襲來,令他兩眼昏黑,幾乎當即倒地。
他跌跌撞撞的抓住了半米外的樹乾,才勉強穩住了虛軟的身體,不至於摔倒在凹凸不平的石灘上。
靠在樹乾上,休息了約十分鐘,石鐵體內的不適感才漸漸退下。
緊接著,他割斷剛才努力掰折的樹枝,削掉多餘的枝丫,並將一端削尖,做成了原始的木矛。
他脫下衣褲和鞋襪,赤身到了河裡。
所幸,這河水流速比肉眼觀察的還要緩和,又清澈異常,仿佛都沒有裹挾泥沙一樣。如此清澈又如此宏大的大河,石鐵更加堅信他置身在一個虛擬的係統裡,因為現實根本不可能。
河裡的魚很多,多到了令人發指的程度,它們成群結隊的遊弋著,仿佛像是生活在狹小的魚缸裡一樣。而且這些魚的個頭都不小,要想叉中一兩條,看起來好像不難。
從未下河叉過魚的石鐵,第一次出手,沒叉到魚,反而差點把自己的腿給叉到了。
他又驚又怕,心裡卻並不氣餒,反而激發了他內心隱藏著的勝負欲。
在這個情緒的影響下,他明明都沒碰到過魚,卻已經在內心裡想著若是一次就能成功,隻會讓自己覺得這魚,食之無味。
腦海裡回想起中學時代的知識,他明白水存在的折射原理,會讓物體看起來偏離它存在的真實位置,所以叉魚,得考慮角度問題。
嘗試了幾次後,他發現自己的身體正在適應這樣的角度偏差,剛剛的一下,木矛已經碰到魚身,隻是力量差了一點,沒能瞬間穿破魚鱗,讓其及時躲開了。
木矛傳遞回來的奇異觸碰感,刺激到他的身體,瞬間產生了大量的腎上腺素,此刻,他不僅完全忘了饑餓,專注的眼神裡甚至能看到濃厚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