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傾安抬頭看著他,問道:
“小哥哥,你對所有女生都這麼細致周到嗎?”
“也不是。”顧庭舟笑得有些不好意思,“除了我姐,你是第一個。”
還有句話他沒說——
陸傾安和顧亭蘿,是不一樣的。
他對顧亭蘿細致周到,那是因為顧亭蘿這個女魔頭十幾年如一日地以欺負他這個弟弟為樂,壓榨他奴役他,可偏偏他們家的傳統就是寵女人,以至於他隻能聽顧亭蘿的吩咐做事。
可對陸傾安,卻是他二十年的人生裡,獨特的例外。
他喜歡這個笑容甜美、眼底有光的女孩兒。
他所有的貼心周到,對上這嬌嬌軟軟的一聲“小哥哥”,便毫無保留,心甘情願。
陸傾安聽了他的話,緩緩地笑開了。
燦若星辰的眼眸裡,像是散落著掰碎的鑽石,細細碎碎,星光點點。
她端著保溫杯喝了一口薑茶。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似乎比昨天的,更甜了一些。
顧庭舟看著陸傾安的笑靨,一時間忘了自己要說什麼,也全然沒有意識到,他剛剛間接表了個白。
距離目的地還有一半的路程,陸傾安吃飽喝足,有些犯困。
顧庭舟看她打了個哈欠,便立刻從背包裡翻出一個U型枕,墊在她的脖子後麵:
“靠著睡一會兒吧,還有很久才到。”
“小哥哥,你是哆啦A夢嗎?怎麼包裡什麼都有?”陸傾安捏了捏軟軟的U型枕,歪著頭,笑意盈盈。
“因為你需要。”顧庭舟回答。
因為她需要,所以他才有。
他隻願做她一個人的哆啦A夢。
陸傾安枕著U型枕,帶著淺淺的笑容睡去,似乎還做了個夢。
夢裡,高大帥氣的男生踏光而來。
七月的烈日炙烤著大地,小巴車搖搖晃晃地向前行駛,終於在一個多小時後,抵達了禦江彆墅區。
Win戰隊的隊員們像是被人上了定時發條
一樣,在車停下的那一瞬間,全都睜開眼睛,蘇醒過來。
“嗷嗷嗷!終於到了!”光頭第一個歡呼著下車,“在山上喂了一個月的蚊子,總算回歸正常了,又可以過逍遙自在的日子了!”
“你想得美!”喬姐第二個下車,開始拆台,“馬上秋季賽了,你還想逍遙自在?”
“就是,接下來一個月的模擬賽、友誼賽、複盤賽,忙的你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杜書跟著說道。
光頭氣鼓鼓的指著喬姐和杜書,手指顫抖:
“好啊你們兩個!現在不互相懟了,就合起夥來對付我是吧?”
“誰讓你欠唄!”
三個人打鬨著跑遠了,m哥也拿著自己的行李下了車。
車上便隻剩下顧庭舟和陸傾安兩個人。
顧庭舟先站起來,把行李什麼的都整理好,緊接著陸傾安站起來,準備下車。
誰知下一秒,她就被叫住:
“傾安,等等。”
“怎麼了?”陸傾安回頭,有些不解。
顧庭舟也不多說什麼,低著頭在背包裡翻出一件長袖格子襯衫,走到她身邊。
他拿著襯衫的兩隻袖子,從她盈盈一握的纖腰繞過去,在她的小腹處打了個結,係緊。
寬大的襯衫自她的腰間向下,遮住了臀部和大腿。
陸傾安就算再遲鈍,也明白發生了什麼。
她下意識扭頭朝著先前坐的座位看去,見座位上乾乾淨淨的,並沒有沾染到什麼,這才鬆了口氣。
“好了。”顧庭舟輕聲開口。
此時他的動作像是站在背後擁住她,比起之前在西山教她射擊,現在的場景似乎更加貼近,他的聲音近地仿佛都能感覺到說話時的那一股熱氣兒。
“謝謝小哥哥。”陸傾安聲如蚊蚋。
道了謝之後,她也沒敢再多呆,趕緊拉著自己的行李箱下車,跑向彆墅。
大門已經被先下車的光頭他們打開了,陸傾安進了門,沒看到其他人,猜測他們估計是各自回房了。
她慶幸不用被其他人看到自己尷尬的樣子,趕緊趁著人沒出來之前,上了三樓。
回到房間,鎖上門,陸傾安急促的心跳似乎
才慢了下來。
陸傾安解下圍在腰間的襯衫,抖開看了看,還好沒弄臟,一會兒也比較好洗。
她趕緊去浴室洗漱,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又把自己的臟衣服和顧庭舟的襯衫分彆洗了,便聽到外麵傳來顧庭舟的聲音:
“傾安,你收拾好沒有?”
“收拾好了。”陸傾安打開門,說道,“怎麼了?是有什麼事嗎?”
“剛剛趙哥打電話來,說讓我們去趟公司。”顧庭舟說道,“大夥兒打算吃了飯再去,你要是收拾好了,那咱們就出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