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槐峪開口說道:“小明美與誌保那邊也不可能再去了,不然會給她們帶來極大的危險。看管她們的組織的人手相當多,我們完全沒有辦法接近。”
三人走著走著,前方出現一縷亮光。
“我有一個提議。出口快要到了,我們上去再說。”源槐峪加快了腳步。
地道的出口處甚至已經被修了台階,三人踏著階梯,走出了這一條地道。
宮野夫婦有些警惕地打量起四周,發現他們正處在一個庭院內,庭院四周有著兩層樓高的遮光擋板,將整個庭院牢牢圍住。
出口旁邊,還站著兩個身材魁梧、體型剽悍的壯漢。
“這兩位是我請來幫忙挖地道的幫手。”源槐峪為夫婦倆介紹道。
宮野夫婦連忙向壯漢微微鞠躬:“感謝您的幫助!”
兩名壯漢微微側身,沒有受這一禮,嘴上說著“不敢不敢”。
宮野夫婦聽出來兩人說的竟是漢語普通話,微微一怔。
兩名壯漢則悄悄擦著頭上的汗。
上級派他們出來執行機密任務,下達的命令是完全聽從麵前這個年輕人的指示。雖然不清楚這個年輕人是何許人也,但是從上級的態度來看,絕對是個大人物。
這幾個月挖地道的時候,兩名壯漢也問過這個年輕的領導這樣一條地道是要做什麼。
得到的回答是“去營救很重要很重要的人,那是兩位世界上最頂尖的化學家”。
源槐峪有些急切地說道:“事不宜遲,宮野先生、宮野夫人,您二位立馬動身,車已經準備好了。這兩位會將你們送到最近的碼頭,那裡已經安排了人員接應。”
“日本不能待,但正好我在華夏那邊有些關係,能將二位送到華夏暫時躲避組織的耳目!”
宮野厚司愣了一下:“那源先生你呢?”
“我?”源槐峪說道,“我這邊還要過去那邊將地道口封起來,不然被組織的人發現了洞口,這次營救行動就很有可能暴露了!”
“放心吧,到了那邊之後,我會再和您聯係的!不用擔心我!”
“可是……源先生你為什麼要為我們做這麼多?”艾蓮娜叫住了他,問出心中的疑惑。
宮野厚司也看了過來。
確實,這位源先生就算是他們的知己,為他們所做的一切也已經超出了普通朋友的範疇。
他冒著被組織盯上、引來殺身之禍的風險,也要將他們夫妻二人救出來。
“為什麼?那當然是因為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我的朋友就這麼被人害死。”源槐峪笑著回答道。
看著宮野厚司和宮野艾蓮娜,源槐峪的眼前浮現出了那位茶色短發的女孩的模樣。
在他漫長的生命中,她就是支撐著源槐峪的精神支柱。
整整數十年的布局,都是為了能夠最終拯救她。
他的臉上露出了希冀的笑容,回頭走進了地道中。
黑暗的地道中,傳來他的最後一句話:“祝二位一路順風!”
身後,宮野夫婦愣在了原地,直到兩名特種兵開始催促,才終於上了一輛完全遮光的車,朝著西邊風馳電掣地離開了。
……
地道裡,源槐峪步子輕快地走著。
他的心情很好,極好,好得不能再好了。
終於完成了一件大事,他心裡的大石也終於能夠落下來了。
營救宮野夫婦,是他在來到這個世界後就下定決心一定要完成的事情。
為了這件事情,他用自己的血向烏丸蓮耶換取了情報權限,隻求這次的營救行動不出半點差錯。
至於對宮野夫婦解釋自己為什麼會知道火災的時間的那些話。
——那肯定是他編的。
真正的消息來源,正是像他自己最開始說的那樣,是組織的人主動報告給他的。
他現在的情報權限與烏丸蓮耶等同,隻要是烏丸蓮耶需要知道的重要情報,也同樣會抄送一份給到源槐峪。
隻是組織裡的人基本全都不知道有源槐峪這麼一個人的存在,隻有幾個烏丸蓮耶最為親信的幾名組織的乾部隱隱知道有他這個人。
這些年來,源槐峪每隔十年都會準時找上門去給烏丸蓮耶續命,也知道烏丸蓮耶拿他的血液搞研究開發藥物的事情。
他並沒有反對,因為他心知肚明,僅僅憑借這麼一點血液,是不可能真正研究出長生不老藥的。
他和組織也達成了一些更深層次的合作,借此研究一些行為究竟會不會引來這個世界的“修正”。
最終,他得出結論,隻要完全不涉及主線人物與劇情的相關,都不會有什麼問題。
這使得他能夠心安理得地接受烏丸蓮耶的委托,去暗中做掉一些為禍一方的黑衣組織的競爭對手。
為民除害,還能從烏丸家薅走不菲的報酬。
不久前,他得知了組織二把手朗姆酒要前往美國紐約的消息。
源槐峪很快就判斷出,這應該就是今後謎團重重的羽田浩司案的前奏。
但他不能去紐約親身經曆現場。
因為緊隨著羽田浩司案的,便是宮野夫婦生命中的死劫,那一場實驗室的大火。
誰也說不準這兩樁大事件之間有無關聯,但源槐峪傾向於“赤井務武的調查使得與他有親戚關係的宮野夫婦受牽連”這一判斷。
他留在日本,提前數個月開始準備營救宮野夫婦的行動,這其中最大的難點就是如何不在曆史主線上留下痕跡,讓包括明美和誌保在內的所有人認為夫婦倆已經死在了大火中。
最終,他從前世一部電影中得到了靈感,找幫手挖通了這麼一條地道。
如今宮野夫婦已經被順利救出,他還需要留在現場,完成收尾工作,確保萬無一失。
哼著小調,他的身影消失在了地道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