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瘦的身影,碧玉的拐,站在竹林下幾乎融為一體的消瘦。
見盛願還呆呆的,謝雲笙捂著嘴咳嗽了幾聲,伸手招呼她過去。
盛願心虛的提著心:“大少爺,你怎麼在這。”
“我聽著你起來,半天人都沒回來就出來看看,迷路了?”
盛願縮了縮脖子,腳下有一下沒一下的踢著雪:“奴婢,想出來找茅廁……”見人臉色沒有生氣的跡象,也沒深究的意思,隻當瞞過去了,鬆了口氣跟著人往回走。
一路上謝雲笙不住的咳嗽,身影都是歪歪斜斜的。盛願有些心虛上去扶了一把,觸手的被寒氣浸透了肌膚,冷的刺骨。
不像個活人的體溫,更像雪堆的人。
盛願愣愣的不敢抬頭:“大少爺你出來找我多久了。”
“在你轉第二圈的時候我就已經在了。”斜了望眼扶著他的手,謝雲笙眼底一沉,不動聲色的推開淡淡道:“盛願,你是揚州哪裡人?”
手上空了,盛願也沒發覺,隻是不解明明早就看到卻不喊住她,任由她沒頭蒼蠅似的轉著第三圈,聽到謝雲笙問話,略帶猶豫開口:“江郡。”
點了點頭,謝雲笙沒再說什麼,一路沉默。
一回到住處,謝雲笙就叫人在房裡的暖爐加了一倍的炭。
還叫了熱水要沐浴。
一時間院子裡歇了的下人都被拽起來,進進出出的忙活。
盛願將衣物整理好,放在浴桶旁就要跟著外屋的下人出去。
白日裡趙婆子都教過她了,大少爺房間一向不喜人服侍,穿衣梳洗的事一向親力親為,下人都在外屋伺候。
她是頭一個被留下的貼身丫鬟,但也不是事事都需要她,平時睡在隔間的榻上。
隻有少爺需要的時候,進屋裡貼身伺候就行。
盛願還在想著今晚怕是找不到機會出去了,見不到她人以後更要刁難他。
冷不丁屋裡的人出聲:“盛願留下。”
盛願僵在原地進退兩難,隻能眼睜睜看著其他人快速退出房,將門貼心的關上。
等了半天,謝雲笙也沒喊她進去伺候,也沒說讓她留下做什麼。
滿屋子的熱氣熏的盛願站著頭止不住的昏昏欲睡。
卻不知,屋裡安靜,屋外卻是熱鬨的緊。
主子沒睡,外麵伺候的還得輪番值守。
幾個人湊在一起圍著爐子,眼神一個個都瞄著裡屋。
“昨兒,我還以為是大少爺為了主母安心才留下的人,沒想到這丫頭看著笨笨傻傻的模樣,還真有本事。大少爺向來不近女色的這連著兩晚,還特意叫了水,留她在裡麵……你們在這府裡這麼多年,什麼時候見過主子沐浴的時候留人?”
“方才兩人回來的樣子你們看到沒,指不定兩人在園子裡做了什麼好事,這會子留下她,說不定還是為了玩什麼新鮮花樣。”
幾個說說笑笑。
沒注意到牆外,一道人影早已站立多時。
虧他在那等了半晌還以為是出了什麼事,沒想到竟是和他大哥香玉暖枕,將他給耍了。
謝雲霆陰沉著一張臉,低頭望著手裡的玉佩,咬牙冷笑:“好個臭丫頭。”
天一亮,盛願偷跑到牆角處看過,也看不出那晚是不是有人等過的痕跡。